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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卯生捧著蔥花餛飩清湯慢慢喝了口,見印秀似乎有些餓,又從自己碗裡舀出全部餛飩給她。
她們是經過別校孩子介紹在溜冰場認識的。印秀天賦好,學了一個月就成了冰場一枝花,還惹得小痞子為她打了四五架,個個巴不得搶了她做女朋友。她誰也瞧不上,寧願拉著育才的白臉小妹妹玩兒。兩人獨處的時候不多,多也是印秀喊白卯生出來陪她散步聊天,或上網說話。
她曾問白卯生,「育才不都是乖孩子好孩子嗎?你怎麼來和我們混?」
白卯生說,「你們也是乖孩子好孩子啊,不就是學習差了點?我學習也不怎麼樣。」印秀就明白了,「哦,你是傻孩子。」
她們的關係一直不冷不熱,屬於熟人堆裡排第三或者第四個打招呼的那種熟悉,卻也莫名其妙地會有些禮尚往來:白卯生借她一百塊零花,印秀去深圳前來特意和她告別,並且告知「我沒錢還你,這樣,我親親你吧。」
一去沿海數月,她臉色憔悴得白中發青,要靠厚厚的粉才勉強能看。兩道眉毛描得不錯,更像卯生經常在老錄影裡看到的墨膏描就。吃了接近兩碗餛飩的印秀擦了擦嘴,見沾裡不少口紅在上面又掏出化妝鏡對著補妝,大眼睛專注地看鏡子,再眼珠子朝下,漏出一小片眼白送給白卯生,「看什麼看?」補完了妝見白卯生雙手握拳乖乖放在膝蓋眼睛看地面,臉上又充斥著緊張不安,「別怕,」她衝著白卯生挑眼,狹長的眼尾顯得有點妖氣,「今天不親你。」
等結帳時印秀就坐那兒,見白卯生付了錢她才站起來,雙手插在羽絨服口袋裡左右搖晃。白卯生低頭,發現十一月寒氣剛起,而印秀只穿了雙帆布鞋,還沒穿襪子。
白卯生不知道印秀要找自己幹什麼。至於她找到自家樓下,也可能因為她隨嘴和小姐妹說了家裡在哪個小區。可印秀就這麼記住了。印秀和她走了會路,「行了,謝謝你請我吃了早飯。」她伸手,抬頭看著比自己高的白卯生,「快低頭。」
白卯生乖乖低頭,任印秀紫色的指甲在頭髮裡胡亂擼著,等她的短髮成了雞窩,印秀滿意地看著作品,「洋氣多了。」她將手揣回,「我走了。」
身後的少女看了會兒,忽然說,「等下。」她讓印秀在原地等著,一口氣跑回五樓家裡臥室,從床頭櫃下的小箱子翻出昨夜裡戴的紅絨帽,下面壓著五百塊錢。白卯生想了想,放回去一張。抓著四百塊又跑到印秀面前,「給你。」
印秀吃驚,眼睛盯著紅票子似乎挪不開,「我可還不上。」
「不用還了。」白卯生將四百塊塞進印秀口袋,她羽絨服內估計只有件t恤,腿肚子到腳踝光禿禿地可能是隻穿了短褲。而且指甲缺了好幾塊油沒補上,臉上落魄潦倒,連餛飩都要吃兩碗。白卯生斷定印秀缺錢。
印秀從口袋裡拽住那幾張票子,看著白卯生笑,「你真的是不是傻子?」她笑時眼裡有些心疼,抽了兩張給自己,再送兩張進對面傻子口袋,印秀吸了吸鼻子,「謝了。」
她迎著初冬淡白的霧氣走向前,剩白卯生暈暈乎乎地在身後看著她,「我怎麼會是傻子呢?」白卯生舉起剩下的兩百塊笑,「嘿嘿,這下還是有三百。」
第19章
哪怕早五年,柏州人都不願意在市西邊買房。因為西邊多的是各種工廠,化工農藥造紙紡織聚集在工業區,以南北走向的近熙街為界,住西邊的人往往給人一個印象:哦,老工人。
不少工廠改制後,柏州市西邊忽然熱鬧起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地價比市中心便宜。於是從近熙街往西的老工廠區,還有從老工廠區往西的郊區,幢幢大樓拔地起,固定資產投資拉著柏州gdp一路飆行時,柏州人忽然發現:這兩年老西區漸漸變得洋氣了。路修得最寬、綠地面積最多、樓房建得最高、路上跑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