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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韞望著畫廊玻璃門裡的自己，半天才終於問出那個一直以來都深藏在內心深處的問題：&ldo;你為什麼要說程錚斐，跟那個女學生有關係?&rdo;她看到程軼媽媽眼微瞪，手也鬆開了。

沈韞皺眉，&ldo;你明明知道，他們沒關係?&rdo;

因為沈韞在程家聽她和程錚斐吵架，那話語之間根本沒有這一茬。如果她從來都這麼想，早就罵得人盡皆知了!

程軼媽媽剛才的尬笑已經掛不住，繃著臉，&ldo;那……那不是氣急了嘛!&rdo;

&ldo;那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說呢?&rdo;沈韞逼近她，眼神好不可怕，嚇得她往後一退，&ldo;你就為了想跟他離婚，想跟那個男人結婚，就這麼侮辱他?&rdo;

程軼媽媽眼睛一橫，&ldo;胡說!我沒有說過!誰告訴你我說的?沒有!&rdo;她理直氣壯的樣子，說不出的可笑。&ldo;我是你媽還是別人是你媽?你從哪兒聽來的這種話?&rdo;

沈韞抱著雙臂，她不知道原來人要耍賴，還可以這樣作態，上一秒已經預設，下一秒卻見苗頭不對趕緊撇清?

&ldo;你就是這麼反覆無常、喜怒不定地對待程軼的嗎?&rdo;黑漆漆的眼神像兩枚釘子一樣釘住程軼媽媽的兩隻眼睛，無視她眼神中好像聽不懂的神采，&ldo;將她當做你斂財的工具，甚至不惜讓她去做一些不堪的事，只要能幫你弄到錢。你不會真的沒猜到，程軼之前是怎麼弄到大筆的錢吧?&rdo;

&ldo;你在說什麼?&rdo;程軼媽媽看著這個眼神裡完全陌生的人，連帶臉都變得扭曲起來，&ldo;我怎麼，怎麼一句話都聽不懂?&rdo;

沈韞往後靠回梧桐樹幹，用一種更直接地方式道：&ldo;我不是程軼，我是你口裡那個跟程錚斐有不正經關係的女學生。&rdo;

&ldo;你瞎說什麼?你瞎說什麼?&rdo;程軼媽媽照勢就要打上去，被沈韞用死力給擋住，&ldo;你見鬼了?嘴巴，說什麼不乾淨的東西?&rdo;

&ldo;不是我見鬼，是你見鬼了。&rdo;沈韞用惡狠狠地眼神嚇她，幾乎是臉貼臉地對她說，&ldo;我不是你女兒程軼，我叫沈韞，這個名字你耳熟吧?&rdo;

&ldo;你放屁!&rdo;程軼媽媽嚇得大白天起了一連串激靈，&ldo;你不是，你不是你不是!&rdo;

沈韞勾起嘴角邪笑著說：&ldo;鬼上身而已，你怕什麼?&rdo;她剛說完，就見程軼媽媽瘋狂地對著自己拳打腳踢，她也不攔硬受著，等她累了揣著粗氣的時候，她才說：&ldo;你儘管打，反正這身體是你女兒的，又不是我的。&rdo;

&ldo;啊‐‐&rdo;程軼媽媽毛骨悚然地尖叫一聲，看著這雙眼睛，她竟然想起來以前程錚斐拿回家的採風合影裡，的確有個女學生，長得跟這雙眼一模一樣，她再也受不了邊驚叫邊後退，朝著剛才那男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沈韞站在樹底下，一陣風從街口吹拂而來，馬路對面的餐廳朝外掛著一面米字旗，招搖的旗幟被封吹得獵獵作響，下面的人打著陽傘，越走越快。

&ldo;你，你怎麼了?&rdo;胖仔在門口叫她，&ldo;你爸爸媽媽呢?&rdo;

沈韞轉過頭，在強光下眯著眼睛誠摯地搖頭，&ldo;我不知道。&rdo;她想指正胖仔，那不是自己的爸媽，但這種務必要的較真有種刻意的幼稚，她並沒有真的說出口。

&ldo;哦。&rdo;胖仔指了指畫廊裡面，&ldo;晟哥，晟哥找你談話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