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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她在客廳的沙發上收拾出可以躺的位置，就這麼枕在沙發上睜眼躺了一晚上，遺像前蠟燭一直在燃燒，火苗一竄一竄的晃著，等一支滅了她就去換一支。

翌日早晨，有人來拍門，還是程軼媽媽，她帶著人來，像是完全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她當著人前親親熱熱，&ldo;女兒啊，累了就去睡會兒。白天我來照應著。&rdo;

程錚斐外地趕來的朋友一一和沈韞打招呼，看她臉都腫著，都一愣，趕緊勸她去好好休息，不要累著。

程軼媽媽也狀若無害地說：&ldo;哎我這女兒，親老程，父女倆關係好，捨不得，你說老程怎麼就這麼去了呢!&rdo;她邊說邊垂淚，活生生將自己說感動了，又是一場慟哭。

沈韞沒辦法面對她，拿上自己的包出門，背後程軼媽媽還在給她解釋：&ldo;累得，昨天白天就趕回來的，在文城上班。&rdo;

光天化日，沈韞沒來由的犯噁心，只想跟著人離遠一點再遠一點。

打車去了上次那家酒店，沈韞定了個房間洗了個澡，本想躺著休息下，卻一下子睡到了下午六點多，她一醒，程軼媽媽電話就追著響。

&ldo;女兒啊，媽昨天不該打你，你好點了嗎?&rdo;程軼媽媽哭聲中夾雜著自責，&ldo;你現在在哪裡?&rdo;

沈韞努力放下牴觸，她內心不斷有一個聲音再說：你畢竟不是程軼，如果有朝一日程軼回來，她應該怎麼自處?

&ldo;我在酒店。&rdo;她一張口，聲音難聽，嘴角更是疼。看看天色，日落西山，&ldo;墓地選在哪裡?&rdo;

&ldo;就城郊的道士山上，地方都是街道辦一起定的，就是墓穴選下。這個都弄好了，你別管了。那你住一晚，明天吃個飯再走吧。&rdo;程軼媽媽收了哭腔，有條有理地說。

&ldo;好。&rdo;沈韞應了一聲，&ldo;飯不吃了，我明早有事，一會兒就走。&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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