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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逐漸發現,他們之間存在著一種不對等的關係。
有一次,雯要去報名考託福。那時候,正是大學裡考託福的高峰期,報考點前人山人海。許多人提前十幾個小時去排隊報名。本來是第二天清晨開始報名,有人在前一天凌晨就坐在大門外面。
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男孩半夜裡就起來,裹著一件軍大衣,去幫雯排隊。第二天早上,男孩拿著領取到的報名錶格興沖沖地跑回來。一夜沒有睡覺,他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頭髮亂蓬蓬的。雖然裹著厚厚的軍大衣,但他還是已經凍感冒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已經沙啞了。
雯卻絲毫不去關心男朋友的身體,她獨自樂呵呵地拿著報名錶格,開始研究該怎麼填寫。她沉醉在那一個個複雜的表格之中。她從那些表格之中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幸福。
從這個小小的細節上,我就敏銳地發現,男孩對雯的愛,遠遠超過了雯對男孩的愛。
我當然沒有權利指責雯的自私,但是,我相信一點:真正的愛情必須是平等的--各自給予對方的愛,在天平上應該是平衡的。只有這樣的愛情,才有可能持久而穩固。就好像一條船的左右甲板,如果一邊輕,一邊沉,船就會沉沒。
那時,其他同學都不相信我的判斷和推測。他們認為,雯與男孩之間從來不吵架,和和睦睦的,一起吃飯,一起上自習,簡直就像一對甜甜蜜蜜的小夫妻。
畢業以後,雯順利地拿到了去美國的簽證,到美國一所有名的大學念書去了。然而,他的男朋友由於英文底子不太好,雖然竭盡全力考了兩次託福,都沒有能夠過關。
突然有一天,雯的男朋友給我打來一個電話,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告訴我,雯提出跟他分手,語氣堅決。他找不到別人訴說失戀的苦惱,因為我是雯的的好朋友,他便給我打電話,想跟我聊聊。聽到這個訊息,我很吃驚。雖然早有預料,但沒有想到會來得這樣快。那時,我正在上班,正在接待一個前來商談合作的客戶,我便告訴他,等下班後,我們約個地方談談。
晚上,我約他在一個咖啡館見面。他含著眼淚告訴我,雯在電話中冷冷地向他提出分手,毫無商量的餘地。雯說,因為他遲遲不能出國,她再也不能等了。
雯的這一決定,事先一點徵兆也沒有。前一次的通話在一個星期以前,兩人還談得好端端的。因此,這個訊息對他來說,幾乎就是平地起驚雷。
雯在電話裡平靜地說,她身邊有很多男孩子追她,她選擇了一個香港富商的兒子。她準備畢業後就跟對方結婚,然後定居美國。她還不露聲色地祝他&ot;幸福&ot;。
那天晚上,男孩喝了很多酒,說了很多話。我一直在旁邊傾聽著。
後來,他喝醉了。他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我只好打電話給他的同事,請他們來送他回家。
我獨自一人回家,這個城市依然燈火輝煌。晝伏夜出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他們都是哈日哈韓族的打扮,快樂得沒心沒肺。街上漂亮的汽車也越來越多,汽車裡的人呢,長得越來越胖,開始為他們的高血壓而感到擔憂。
我們在酒吧昏暗的燈光下尋找愛情,我們究竟有沒有沈復和芸娘幸福?
沈復和芸娘曾經到滄浪的鄉下居住,那裡沒有城市的喧鬧,&ot;繞屋皆菜園,編籬為門。門外有池約畝許,花光樹影,錯雜籬邊&ot;。好一個神仙的居所。芸娘對沈復說:&ot;他年當與君卜築於此,買繞屋菜園十畝,課僕嫗植瓜蔬,以供薪水。君畫我繡,以為詩酒之需。布衣菜飯可樂終身,不必作遠遊計也。&ot;今天,誰還有這樣的想法呢?今天的女孩子,大多像雯一樣,感情在她們的心目中並沒有多麼的重要。而我,卻想做一個現代的芸娘。
雯和那個男孩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