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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晚上他心事重重,因此對那些敵意的目光,他毫不在意,甚至視而不見。洛雷塔有關阿麗克絲的情況報告,使他陷入了道德上的困境。那些犯罪記錄使他精神恍惚,感情上受到極大的衝擊。這一切對他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使他心亂如麻,毫無頭緒。
斯米洛手下的偵探肯定會發現這些情況,那隻不過是個時間問題。斯米洛知道她這段歷史後,會睡不著覺的。斯蒂菲會把香檳酒瓶砸得粉碎。可是這些材料對他和阿麗克絲,無論是對他們的職業生涯還是對他們個人,都將是災難性的。
這些材料隨時都可能曝光。就在他的頭頂上方有一把懸掛在細絲上的寶劍。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今天晚上?明天?後天?在這種讓人提心弔膽的情況下,他還能支撐多久?他還能跟自己的意識較量多久?即便最後證明她不是兇手,她肯定也在某種程度上捲入了此案。
這些想法縈繞在他腦際,而且揮之不去,使他心寒。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了。他想到的不是受罰,而是被取消律師資格。他走到停車的小街,也沒看四周是否安全,就用遙控器開啟了駕駛座一側的車門。
身後的動靜使他大吃一驚。他當即迅速轉身,舉起手臂準備防衛。
他剛準備一拳打過去,卻發現是阿麗克絲,便趕緊住了手。
&ldo;真見鬼!&rdo;等他條件反射似的朝身邊看了看,才意識到四周一片漆黑,陰森恐怖。
&ldo;你到這個地方來究竟要幹什麼?&rdo;
&ldo;我是跟蹤她來的。&rdo;
&ldo;誰?&rdo;
她淡綠色的眼睛冒著怒火。
&ldo;你覺得是誰,哈蒙德?是你僱用來跟蹤我的那個女人!&rdo;
&ldo;亂彈琴!&rdo;
&ldo;我看也是。&rdo;她針鋒相對地說,&ldo;一天之中,同一個旅遊者到我住的那條街來了兩次,對我的房子進行拍照,我就感到有點疑惑。第一次是今天上午。第二次是斯米洛派來搜查我房子的人剛走不久。今天下午,那次很沒有面子的問話後,我在回來的路上在超市停了停,她也在那兒,裝出對西瓜很感興趣的樣子。這時候我才明白過來,原來我是被人監視了。&rdo;
&ldo;不是監視。&rdo;
&ldo;對,那是職業手段。可這是非常低階的、懦夫式的普通窺視。&rdo;
&ldo;阿麗克絲……&rdo;
&ldo;所以我就尾隨著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進行反跟蹤。我想斯米洛探長的人一定是黃雀在後。看到你來這個地方跟她見面,我真是大吃一驚。&rdo;
&ldo;不要把我跟斯米洛相提並論。&rdo;
&ldo;哦,你比斯米洛先生低階多了。&rdo;她越說越激動,&ldo;你鬼鬼祟祟,非常狡詐。還先跟我睡覺。&rdo;
&ldo;不是這麼一回事。&rdo;
&ldo;真的嗎?那是怎麼一回事?哪一部分不準確?她是女警察嗎?&rdo;
&ldo;私人偵探。&rdo;
&ldo;還算不上。你花錢讓她來調查我。&rdo;
&ldo;好了,被你抓住了。&rdo;他也火了,&ldo;你是個聰明女人,拉德醫生。&rdo;
&ldo;關於我的情況,你們是不是談得津津有味?&rdo;
&ldo;沒有什麼津津有味的。不過她談的情況倒很有意思。尤其是你在田納西州的情況。&rdo;
她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