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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在徐州的政績,更是戰戰兢兢,生怕稍有不慎惹得主上猜忌,壞了君臣之禮。此後在徐州便只是一味飲酒,連索虜侵擾徐州也不聞不問,主上斥責他好多次,衡陽文王本就虛弱的身體,還一味喝酒,終是不治而薨,臨了,還在想你,肯求主上留你一條命。”戴法興低垂著頭,語氣沉重而無奈,緩緩地向劉義康解釋著。
劉義康聽著,身子晃了晃,彷彿支撐不住一般,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弟弟啊,是我害了你!我這個沒用的四哥,被囚於此,竟讓你遭受如此折磨!”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無盡的痛苦與自責,“我何德何能,讓你這般為我憂心忡忡,擔驚受怕!我這被幽禁的罪人,害得你在恐懼與煎熬中掙扎,是我罪孽深重,是我對不住你啊!”說著,他雙手握拳,關節因用力而泛出蒼白的顏色,他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流,肆意流淌,心中如被萬箭穿過,疼得幾近窒息。
戴法興抬起頭,望著劉義康,輕輕嘆了口氣:“事已至此,還望您能保重自己,莫要辜負了衡陽文王的一番苦心。”
劉義康聽聞,先是身軀猛地一震,隨即發出一聲長長的、飽含悲慼的嘆息。他那原本就憔悴不堪的面容此刻更是寫滿了絕望與無奈,雙眉緊蹙,彷彿兩道深深的溝壑,眼中佈滿了血絲,卻不見絲毫神采,只有無盡的空洞和迷茫。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沙啞而低沉:“法興呀,你說說,我連自己弟弟的死訊都無從知曉,又怎可能與胡家兄弟謀逆?主上的旨意指責我不知悔過,可我看著孩子因我而遭受牽連,心中怎會不知悔過?”說到此處,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其落下,我在這裡安分守己的活著,只求善終,我被困在這幽禁之所,又哪有能力出去,哪有途徑能夠煽動民眾?”劉義康的聲音愈發顫抖,他痛苦地閉上雙眼,兩行清淚終是順著臉頰滑落,他的頭無力地低垂著,彷彿被命運壓彎的蘆葦,整個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之中。
戴法興望著劉義康如此模樣,心中猶如被重錘狠狠擊中,悲痛瞬間溢滿胸膛。他深知自己能坐到中書舍人的位置,全賴劉義康當年的提攜之恩。此刻,他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轉,聲音哽咽且顫抖著說道:“殿下,您此番前往廣州,定要多多保重身子啊,說不定仍有轉機,或許主上念及兄弟情誼。這裡有五十兩銀子,您拿到廣州去花用吧,那些負責押送計程車兵,我也都已打點好了,必不會受太多委屈。”此時,寒風凜冽呼嘯,瘋狂地吹颳著,使得兩人的衣衫在風中烈烈作響。
劉義康慘然一笑,那笑容猶如深秋的霜花,冰冷而又破碎,透著無盡的淒涼。他的聲音顫抖著,彷彿風中即將熄滅的殘燭:“轉機?呵,我已不敢再有此奢望。如今,我只盼著主上能念及往昔的兄弟情分,莫要牽連更多無辜之人。”他的雙手緊緊握拳,關節泛白,好似要把所有的不甘和憤怒都攥在掌心。“可這大冬天全家流放廣州,他的意思還不明顯嗎?看似寬宏大量,實則是要我死!”他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可那眼中的悲傷卻怎麼也無法掩飾。劉義康頓了頓,目光變得決絕,轉頭叫法興給皇上帶去一封信。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廣州就不去了,這些打著我名義叛亂的人,我管不了,如今在安成這個鬼地方過活成如此,我已經沒有臉面再活著了。橫豎都是死,流放廣州早晚要死,在這裡也要死,求他給我一個痛快吧。”說完,他緩緩閉上雙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