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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喊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劉義康一家人皆是一驚。劉義康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的手微微顫抖著,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無奈。
就在這時,門外的看守突然一陣騷亂,劉義康的心猛地一緊,如今,最怕的就是他的三哥對他動了殺心。可是他心裡明白,自己如今已如砧板上的魚肉,毫無反抗之力,就這樣擔驚受怕的活著吧。
他暗自思忖:“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罷了,若真如此,只盼妻兒能平安吧。”
謝氏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安,擔憂地問道:“夫主,可是又有什麼變故?”
劉義康強裝鎮定,擠出一絲無奈的笑容
然而,他的內心卻早已被恐懼和憂慮填滿。
謝氏擔憂地看著他,輕聲說道:“夫主……”
劉義康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說道:“莫怕,我去便是。”
他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那破舊卻乾淨的衣衫,步履沉重地向門外走去。
劉義康身著冬日的棉衣短褐。乾淨而整潔,可仍難掩其質地的粗糙。棉衣的領口緊束,短褐的下襬齊整,他的頭髮用一塊深色的布仔細包好,卻依然能看出幾分凌亂。跪在地上接旨。
儘管劉義康竭力維持著體面,可內心卻充滿了無盡的悲涼與無奈。曾經,他是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今卻淪為庶人,縱有乾淨整潔的衣物,又能如何?那曾經擁有的一切,權力、榮耀、尊崇,都已消逝不見,只留他在這冰冷的世間獨自承受命運的捉弄。他深知,這身看似體面的裝扮不過是一層脆弱的偽裝,掩蓋不住內心深處的落寞和對往昔的追悔。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命運的泥潭中艱難跋涉,無力掙脫。一家人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接旨。
戴法興望著這樣的他,心中五味雜陳,那股無力感彷彿也感染了自己,想起劉義康昔日的提攜,不禁黯然神傷。他宣讀:“應天順時,受茲明命:庶人劉義康,不知自省己過。心懷僥倖,每形於辭色,對內傳揚於家人,對外煽動民眾,致不法之族趁機生亂。胡誕世假冒名號,釀成凶逆之禍。為防微杜漸,將庶人劉義康流放至廣州遠郡。”
劉義康顫抖著雙手接過旨,眼神空洞而絕望,彷彿靈魂已在這一瞬間被抽離。他的嘴唇微微顫動,卻終究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緊緊地握著那捲聖旨,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戴法興進了屋子,一眼便瞧見那桌上的糙米飯和鹽菜,簡陋而寒酸。屋子的炭火即將燃盡,僅存的點點火星在黑暗中無力地掙扎,屋內的寒意愈發逼人。
他的視線移向劉義康的兒子劉允,那原本該充滿朝氣與希望的眼眸,此刻卻如死水般沉寂,彷彿對眼前的困苦已習以為常。
寒風從破舊的窗戶紙縫隙中鑽進來,吹得那本就脆弱的窗戶紙呼呼作響。戴法興望著那扇窗戶,窗戶紙上滿是歲月的痕跡和風雨的侵蝕,就如同這落魄的一家人,在命運的寒風中飄搖。
“殿……你們去廣州的路上,多加保重吧。”戴法興望著昔日提拔自己的恩人,如今住在簡陋屋室,身著這般庶民粗布短褐,心中五味雜陳,嘴唇嚅動,不知該如何稱呼。“此次多虧衡陽文王臨終前向主上求情放過您,不然,我此次帶來的便是一壺毒酒與賜死的聖旨了。”
“衡陽文王?你說什麼?我弟弟他,我弟弟他……”劉義康瞪大了雙眼,滿臉的難以置信,聲音顫抖著。
“今歲八月乙未,衡陽王薨逝了。”戴法興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不忍。
“不,絕不可能,他去年還來看過我,怎會如此?他才三十三歲,正當盛年,怎會突然薨逝!”劉義康情緒激動,一時不能接受他七弟的死。
“您有所不知,衡陽文王他身子骨向來孱弱,尤其那次見您被幽禁於此,又被主上申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