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桓公五年(1)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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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講到這場算是決定鄭國命運的戰爭,寤生依然面色不改——誰教他是這場戰爭的勝利者呢?他左右看了看,始終沒有發現周王林的出現,頗有些失望之感。
“繻葛之戰若他不來,恐怕便不會再出現在這裡了。”寤生感慨道,“難道是寡人怨念之深不比魯侯息姑,否則公子翬怎會應約而至?”
作為寤生的長子,公子忽是大略知曉他和武姜之間恩怨的。他暗暗看了自己的祖母一眼,卻剛好被本來對寤生所言並無感念的武姜捕捉到,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不論是宜臼或是王孫林,你與他們之間的爭鬥怕是都佔了上風,何來深切怨懟,他們恨你才是尋常。”言語中關係親疏清晰可見,武姜甚至不願稱平王之孫為王,她勾出一抹笑,“若此處真可許願,你的願望怕是早已達成。”
“你我能夠再見,被投注了更多情緒,而你想要尋求了結的人究竟是誰,還有必要再問嗎?”
寤生臉色微變,影像中的女聲開始了對繻葛之戰的序幕的陳述,他藉機偏過頭去,只作沒有聽到武姜的話。
被點明瞭這個空間可以許願與所惦念者重逢的其他人,則各有思緒。恨意,與愛意,都可以嗎?
儘管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恨意無疑更濃。文姜的神色略微迷離。
【在周桓王掀起繻葛之戰之前,首先要按時間略微提及一下陳國。之前提到從衛國到魯國又到宋國,都經歷了君位繼承的混亂,但總算都還有個好的收場;至於晉國,他們還在鬥呢,暫時放在一邊;現在輪到了陳國。】
【陳國的國君名鮑,就是之前殺州籲時提到的那位陳桓公。諸侯薨逝如果有人來告,是會被記入他國史書的,所以在《春秋》裡看到這一條記載本身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薨逝的具體日子。】
【我們國家的歷法並不透過數字來記錄每個月的日期,而是透過天干地支。具體使用和近代給戰爭命名所用的紀年法原則一樣,以十天干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癸,和十二地支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分別依次取一組合來代表日期。】
【從頭開始首先是甲子到癸酉,接下來天干重啟是甲戌、乙亥,再地支重啟,然後依次類推。這樣六十年都不會有重複的干支,第六十一年又從甲子開始完全重啟。所以為什麼通常把六十年叫做一甲子,也是因為這個。】
【陳桓公死亡日期的問題在於《春秋》居然記載了兩個干支,甲戌和己丑,相隔了十六天。古代學者對此主要有兩種說法,第一種說法是公羊和穀梁傳認同的,即桓公因某種原因出走,後死於外,無法得知確切日期,所以取了一個範圍。】
【第二種說法則被《左傳》和《史記》採信,認為是陳國在陳桓公死後爆發了內亂,導致使者來報訃了兩次,所以魯國記載了兩個日期。至於兩次究竟是因為第一次報錯了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就沒人知道了。】
陳國素來以姻親眾多聞名,以至於陳國雖稱不上強大,但也還算得上左右逢
源。然而若是讓在場眾人回答這個問題,他們也是答不上來的。
既非自己直系血親,又非強大的敵人或忠實的友邦,誰會在乎這等小事。畢竟這樣靈活的中等諸侯國,同時也是麻煩的代名詞。吞併它的利益不足以彌補所付出的代價,但有時候又實在擾人。
對此,鄭國有很充分的話語權,畢竟,繻葛之戰陳國也又來了。
【《左傳》只說是因為陳桓公的兄弟佗在他病重時殺死了太子免,以至於國人四散,所以“再訃”。《史記》對這一段的描述又有點不一樣,記載由於公子佗為蔡女所生,所以蔡國為了立他為陳侯殺死了太子免,除此之外還殺了五父。】
【但是《左傳》中,五父和公子佗根本就是一個人,總不能搞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