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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書冊標序,聞言道:“去山上幹什麼?”
“找蘑菇。”蘇舟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小簍,“東山上的東菇正是時候,這雨一下就冒頭了,回來曬了做菜做湯是最好的。先生去不去?”
鍾攸筆一停,還真來了些興致。他拿了掛牆上的蓑衣,和蘇舟在簷下穿好,看了看灰白的天際,道:“差不多了就回來,看天晚上還會下。”
蘇舟露出白牙,“要不了多久,每次都快著呢。”
鍾攸點了頭,壓了草帽,就和蘇舟同去了。
豈料這一去到了晚上,也沒見人歸。
時御從鎮上買了米,又給鍾攸帶了宣紙。他回來時天都黑透了,太晚就並未去鍾攸院子。誰知回家頭髮還沒擦乾,就聽見蘇碩叫他的聲音。
“大哥?”他一開門,那雨就涼颼颼的開始劈頭蓋臉地下。他將蘇碩拉進院簷下,“怎麼了?”
蘇碩罩了蓑衣,搓了把手,“阿舟那小子去東山還沒回來,我尋思應是滑了腳著山道了。”
“他來來去去十幾趟,認不得路嗎。”時御從簷下也拿了蓑衣,“該是別的,一起去。”
兩人路過鍾攸院子時,時御察覺今日沒點燈。往日鍾攸還要沐浴,過了時才會睡。
“他一個人去的?”
“出來的時候一個人。”蘇碩跟著他望過去,皺起眉,“說不定鬧了先生帶他。”
時御看溪在雨裡漫過了淺草,和蘇碩加快了步子。
這東山其實並不險,也沒什麼野獸。應挨著蓮蹄村不遠,常常有人來山上摘個野果野菜。像蘇舟這樣的孩子大都將山路瞭如指掌,是光屁股起就跑遍了這山,所以他一人出來並不稀奇。但天有不測風雲,人該著道的時候,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就如今天,該是鍾攸倒黴的時候。
他和蘇舟除了踩了泥,這一路都順暢,連著蘑菇都採滿了簍。誰知下山時蘇舟看天暗了,就帶了他抄近路。自古近路大都不是好走的路,上坡的鬆散石土衝了雨混成泥流。當泥流氣勢洶洶的滾下來的時候,鍾攸就知道今兒大概是回不去了。那石泥撲過來就撞斷了幾棵樹,鍾攸拽了蘇舟也沒能躲開,兩人被衝滾下坡,翻進底下的河灘上,差點就進了河。
鍾攸壓擋著蘇舟的時候還心道。
這就是那條白龍河,原來在這下邊。也不知時御是怎麼來抓的魚
他背上壓了東西爬不起來,只能撐著空隙摸了摸蘇舟,幸好沒摸到傷。但他自己吐泥渣的時候倒嚐出些血腥味。
百無一用是書生。
平日他還能反駁幾句,到了這關頭,還真覺得這話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