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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股升騰的怒氣讓敦子頭暈目眩。肯定是副理事長乾精次郎、治療醫師小山內那幫人洩露出去的。
&ldo;根本沒有這樣的事。&rdo;敦子說。必須要反擊這個記者，查明他的訊息來源。&ldo;我對您的訊息很在意，能否解釋一下您是從哪裡聽來的這種無稽之談?&rdo;
記者面不改色，反而挺了挺胸。&ldo;訊息來源我不能說，但據說是確有其事。&rdo;
會議室裡頓時又響起交頭接耳的嘈雜聲音。
敦子決定進一步進攻。&ldo;我想研究所的人不可能這樣胡說，難道是您身為新聞界的從業人員，卻聽信了所外人員的胡言亂語麼?這真讓人難以置信啊。&rdo;
在敦子的逼問之下，青年記者的臉上終於出現了怒色。&ldo;您這是什麼意思?是說我在信口開河嗎?&rdo;
&ldo;因為您的話太荒誕了呀，&rdo;敦子笑著環視在場的記者們，&ldo;有人會相信這樣的話麼?會傳染的精神分裂?&rdo;
實際上就算不會傳染，精神分裂症患者身邊的人也有可能受到其妄想的影響，只不過記者們對此顯然一無所知。有幾個人笑出聲來。
&ldo;我是從最瞭解研究所的確切渠道聽說這個訊息的!&rdo;記者憤然吼道。
&ldo;對本所&l;最為瞭解&r;的可只有所內人員。&rdo;敦子說。
&ldo;我可沒那麼說。&rdo;
訊息的源頭漸漸清晰起來。儘管覺得這個年輕記者有點可憐，敦子還是逼得更緊。&ldo;這就是記者的特權麼，不必說明訊息的來源就能堅持說自己掌握了事實?&rdo;
&ldo;我並沒說那是事實，只是在向您確認。&rdo;
&ldo;我也想確認啊。我想確認您的訊息是否是所裡的某個人親口告訴您的。&rdo;
&ldo;所以說，我什麼也……&rdo;
&ldo;好了好了，&rdo;眼看就要揭曉謎底的時候，老好人島寅太郎又出來打圓場，給敦子的追問潑上了一盆冷水。&ldo;坦白說，治療醫師確實也有可能受到患者的影響，但那僅僅是對經驗不足的新人而言。本所的全體醫師都相當優秀，完全不可能發生那種事情。至於說因為pt儀引發感染，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rdo;
&ldo;但我確實得到訊息說，存在因pt儀而感染的例項，訊息來源很可靠……&rdo;
記者的臉漲得通紅。就在他越說越激動的時候，時田浩作扯開嗓門，全然不顧記者的臉面，用一種帶有發自內心的厭煩的聲音感嘆道：&ldo;啊呀，夠了吧。果然不管說多少回都理解不了啊。發生在科技最前沿的事情已經完全不可能再用一般人的感情去理解了。問來問去淨是些偏離正題的事情，那些都是技術的副產品好不好?沒有一個人問到關鍵所在。對於我來說，pt儀這玩意兒已經是快要過時的東西了。這東西有啥了不起的呢?按照如今的技術發展速度來看，它的淘汰已經早晚的事了，沒想到你們各位還這麼大驚小怪……&rdo;
在時田冗長的抱怨中，記者們只有失望地沉默下來。千葉敦子則剋制著自己的憤怒，思索追查研究所內部瀆職行為的方法。
1讓&iddot;谷克多(jeancteau)，1946年電影《美女與野獸》的導演、編劇及演員。‐‐譯者
2能樂，日本傳統戲劇的名稱。其中主角會戴面具，稱為&ldo;能面&rdo;。‐&das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