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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沒入牆壁。纏著黑色麻布的刀柄在他臉側顫抖,他驚愕的回首看。發現那柄刀半截沒入牆壁,牆壁缺口居然連卷皮都沒起,可見發力之狠速度之快。
刀身上的鮮血被吸附到半空中,組成一個輪廓。血液如絲如縷,似被毛筆牽引勾畫轉折,圈出立體輪廓。安父親覺得有點像他高中做的層析實驗。看不見的東西被描繪出顏色,被吸附的液體實際上是進攻的戰士。
一個半身女孩的模糊面貌漸漸顯露,長髮飄逸。還沒待他看清,一個木製玩偶砸進由血液編構的立體影象中。那影象剎那間就被吸進去。黑褐色的木偶頓時變成赤紅色摔落在地。被櫟易撿起纏上黑繩。
讓法師不顧名譽逃跑的厲鬼就那樣被收復了?
安父親愣愣的還沒回神。在陽光下臉色越發蒼白近乎透明的櫟易皺著眉將厚窗簾拉上,空間頓時一片昏暗,安父親也沒在意櫟易的舉動,看樣子兒子算是安全了。
“櫟易姑娘,真是太感謝你了,如果不是你,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安父親是徹底鬆了口氣。
櫟易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用紙巾擦乾淨刀身上血,插回傘樣的刀鞘。從兜裡掏出繃帶纏在傷口上。熟練自如。
“您不必感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安父親有些侷促,他想報答一下人家,但是覺得用錢是玷汙人家。一時之間習慣紅塵中解決方案的安父親呆在原地。
“有些話,今天我得告訴您。”櫟易的語氣還是那麼平淡。自取紗布纏手,從剛見到現在,就是泰山崩塌面不改色的模樣。安父親自是洗耳恭聽。
“您此輩命衰,下海經商二十於載,略有所成,卻全毀於一旦,揹負鉅債,家人累其所困。半生哀涼。乃前世之債。”櫟易講的靜如止水,安父親卻聽得心驚肉跳。
“但是您遇到我母親,家母衝撞了您的命格,轉衰為盛,將來您前途美好,但損兒子的命德,若挺過十八歲也好,若不過,必死無疑。”櫟易說。
安父親捏著衣角臉色凝重。
“但。”櫟易將赤紅木偶遞給安父親,看他收下。“當年雪中送炭,今日吾傾力相助。此偶無害,可為令子擋災禍,切不可離身不可沾血。”
安父親連連點頭聽得認真。
櫟易挑起揹包,“既然如此,再會。”一如來時無息去時無聲。
呆怔了半會才回過神,安父親看著手中精緻的赤紅木偶,才明白那不是夢。妻子悠悠轉醒,眉眼迷茫。
他猛然想起那個悽風苦雨的夜。他開著大卡車,還是一個貨運司機。在車內看到一個女人挺著大肚子一身狼狽,撐著木棍,艱難卻堅定的走著。目的似乎是山那邊的醫院。
那是身為母親的偉大,寒風呼嘯夾卷豆大的雨點噼裡啪啦的撞擊著擋風玻璃,而她用外套捂著肚子,深一腳淺一腳。
他想起家裡同樣挺著肚子的妻子,他動了惻憫之心載她去醫院,並墊付費用,他所有的小金庫。脫離危險後兩天那個清秀的女人抱著孩子走了,只留給他一張紙,上頭漂亮的瘦金體,筆鋒堅韌:謝,必報。
感覺有點像詛咒的樣子。不過看十七年後她的孩子也是這文縐縐過頭的話,大概是古老的書香門第,驅邪世家。吧。
當初年輕二愣子還抱怨過,可是現在卻覺得,錢沒了可以再掙,可是當初助人一臂之力,今她的孩子救他親人一命還許他永生富貴。
這是他的福氣吧。
浙江七中
學生之多,學校之多。種類繁雜眼花繚亂。
從眾心理總是讓大家亦步亦趨的將目光投向重點高中,不管學生道德品行到底如何,看見衣服上的字樣總會肅然起敬。
浙江七中,大概是那類跨界於普高和職教中間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