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隻熊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來自三戶郡的彌市郎一家,被分配到了隔離區東北角的一個帳篷裡。這間帳篷內除了他們一家外,還有另外四家人也被安置在了一起,總共十九個流民。
此時,五家人站在帳篷外打量著眼前的一切,又轉頭向四周看了看。
東邊和北邊的十幾步外,就是隔離區高大的圍牆。
整個隔離區的圍牆用的都是新砍伐下來的樟子松或是黃歡松修建的。因為時間倉促,這些直徑在一尺多的松樹在砍倒後連樹皮都沒處理,只是去掉了多餘的枝杈,用電鋸一剖兩半,一端削尖後便埋在了土裡。
於是,整個隔離區裡都飄散著一股強烈的松樹油的味道。而被撩開門簾的帳篷裡,也飄出了一股股的松油味兒。
這個時代的西拉河兩岸,長滿了樹齡在一百年以上的樟子松、黃歡松、紅皮雲杉和大片的白樺林;而樟子松的胸徑至少都是兩人合抱,樹高都在十幾米以上。
彌市郎一家因為常年住在大山腳下,對這個味道十分的熟悉,也沒有覺得多刺鼻;其他四家人也都差不多。
他們這五戶人家,除了一家是來自七戶藩,其他四家都是從三戶郡逃難到仙台藩的,說起來都是盛岡藩領地內的農民。
話說盛岡藩雖然是十萬石高,但其實比弘前藩還窮。因為地處偏遠,根本不受幕府的重視,發展的並不好。
歷史上到了十九世紀後期,由於財政實在困難,難以維持,盛岡藩才主動向明治政府提議廢藩置縣,之後便改名為巖手縣。
帳篷裡的光線並不是很亮,擺在五戶人家眼前的就是十張上下兩層的木床。這也都是用樟子松匆匆加工出來的,看著十分的粗糙。
不過,彌市郎看到每張床的上下鋪上都鋪著被褥和枕頭時,不由得“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揹著兒子的老婆急忙走上前,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淡綠色的床單和被子,臉上隨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轉頭看著彌市郎,笑著說道:“都是棉布的!這些花紋可真好看啊。”
眾人一聽這話,趕緊跑到床鋪前,伸手摸著,嘴裡發出了感嘆。
彌市郎一邊不住的摸著被褥,一邊說道:“真好!這被褥比武士老爺家的還好。”
旁邊的一家男主人說道:“這話說的。難道你去過武士老爺家裡?”
彌市郎急忙辯解道:“怎麼沒去過,幾年前我去給老爺們家裡送過山貨。”
其實他也沒見過,武士們怎麼能讓一個泥腿子往自己的屋裡進呢?但帳篷裡的這些人出身都是普通農民,誰也不比誰強哪去。眾人也就都信了彌市郎的話。
彌市郎的一家除了他,還有老婆、大女兒、小兒子以及自己的弟弟,其他四家也都差不多。他們這批人屬於逃難早的,家庭成員裡,除了歲數大的老人因為飢餓而死去,成年人基本都活了下來。
等一家人逃到松島町後,彌市郎帶著老婆和大女兒,每天靠著在海邊的沙灘上撿拾海藻和貝類果腹求生;偶爾也能幫漁民們卸漁獲得來一點吃的。
原本骨瘦如柴的一家人自從上了雷神號之後,靠著船上提供的一天兩頓的米粥,幾天下來,枯黃的臉上也漸漸有了一點血色。不過他的小兒子仍舊瘦的跟大頭娃娃似的,解開衣服,肚子圓鼓鼓的,細小的肋骨條清晰可見。
“每家派兩個人出來,拿上發給你們家的木牌,去領午飯!”平太和久藏各自舉著個電喇叭,在帳篷外開始喊著。
彌市郎聽到外面的喊話,連忙伸手摸了一下懷裡那個巴掌大的木牌。那是進隔離區時一個看著像是個武士老爺的人發給他的,每家都有一個。
聽那個老爺說,這牌子上面寫著的是自己的名字和家裡幾口人,一定要保管好,以後取吃的、領新衣服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