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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雲遞了個眼色,素雲會意,出去把人都趕跑了。
佟氏打量了跪在地上的阿鑫幾眼,覺得小夥子雖然說不上清秀,但五官倒還端正,瞧著也是老實人的樣子。聽阿銀介紹弟弟的性情,已有幾分肯了。
阿銀察覺到她的臉色鬆動,一陣心喜。忙道:“我們也知道現在不該說這種話,可大人和太太就要走了。我不忍心看到他們兩個分開,他們年紀也都不小了,如果能定下來就最好了。太太放心,我們家一定會好好對春杏,絕不會虧待她地。如果這小子以後敢欺負老婆,我就先打斷了他的
淑寧在旁邊聽得有些想笑,忍住了,轉頭去看母親怎麼說。佟氏微微露出笑意,道:“這樣說就過分了,我還是信得過你的。只是現在辦喜事就太倉促了,也不合適,要我們把春杏一個人留下來,又怕她會委屈。這事兒可怎麼辦呢?”阿銀笑道:“太太放心,只要您答應,我就馬上幫春杏贖身。然後送她到我那個人地家裡去,讓老人家認她作乾女兒。過些日子就辦喜事。這樣以後春杏在這裡也有孃家人撐腰了。”
佟氏有些滿意地點點頭,叫人喚春杏來。問她可願意嫁給阿鑫。春杏羞紅了臉,扭扭捏捏地半天不肯開口,到最後被催得急了,才蚊子聲般地小小“嗯”了一聲,喜得那阿鑫當場就傻笑起來。
阿銀當場就付了贖身銀子,但佟氏轉眼又把銀子還回去當作春杏的嫁妝,還另外賞了十兩銀子四匹布。其他丫環媳婦子們,幾乎都與春杏交好,每人都或多或少地送些繡活首飾什麼地賀她。最後淑寧拉著春杏回房,私人又送了她幾個荷包和兩塊玉佩,又囑咐了好些話。
當晚春杏還是在知府後衙過夜,第二天一早,阿銀姐弟親自趕了車來接人,春杏看著自己的賣身契被燒成灰燼,哭著向舊主人家磕了頭,就一步三回頭地去了。
淑寧心中其實非常不捨,不過當事人的幸福比較重要。在松花江邊長大的春杏,既老實又能幹,卻自幼被賣給別人當奴婢,本以為將來只能配個小子的,不料在南國廣東,居然讓她遇上終身相守地良人,從此不用再被人呼來喝去,能當個普通百姓了,老天爺也不算太虧待了她吧。我是兩日後的分割線
他們家行李算不上多,本就是在外做官,又剛搬家不到一年,裝東西的箱子都是現成的。收到的禮物,除了留夠自家用的,大多數都託霍買辦轉賣,換成銀票收起來,加上這幾年陸陸續續送了些東西回京,只剩下了二三十個大箱子。
他們這一次回去,要儘快趕路,帶著那麼多東西太礙事了,佟氏就把其中十幾箱沉重又不急用的花瓶擺設和綢緞等物,都交給霍買辦,讓他幫忙運回京去。到了最後,全家的行李加起來,只比當初來時多了五六車,雖然多了行李,人口卻比來時少了。
張保與佟氏等一家人,帶著長福父子、週四林一家和平日用慣的幾個丫環僕婦坐兩艘中等大小地船先行出發,蘇先生一家和長貴夫婦則帶著其他幾房僕役另坐一艘大船,押著笨重行李慢慢趕路。
這時候,雨季已經開始了,不過張保事先請教過熟知天象的老人,知道接下來的三四天都不會遇上大風雨,才決定按原計劃上路。
他們走地那天,有許多百姓冒著雨到碼頭來送別,張保跟來送他的蘇通判去見領頭地老人,聽他說著什麼話。淑寧跟端寧打著傘站在船邊等,因佟氏叫人喚他們上船,正要轉身,卻在人群中看到崇思崇禮和真珍地身影,淑寧拉了拉哥哥的衣角,和他一起迎了上去。
男孩子與女孩子各自說完送別地話,崇思拿出一個藤編的扁箱子,道:“這個是我和妹妹一起送你們的,你們留著當個念想吧,別忘了我們四人從前一塊兒出去玩的情形。”
端寧接過來,覺得有些重,看看朋友,便把傘丟給妹妹,開啟了箱子,卻是一付新燒的瓷畫炕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