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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議之爭,今天看來也許會覺得無聊。但在當時歷史文化背景中,&ldo;皇考&rdo;派於禮於理都顯得有虧,宰執大臣們卻有討好英宗的味道。呂誨等臺諫官執之愈堅,辨之愈烈,是當時臺諫風氣與職責使然,並不像歐陽修所說的那樣,純粹是以臺諫官為主體的反對派借題發揮,挑起爭端,不惜去位,博取美名。不過,這一結局也表明,臺諫的制衡作用最終還需聽命於君權,因而其制約機製作用只有在明君、賢相、好臺諫下才能兌現,而滿足三者是十分困難的。濮議也說明瞭英宗不是&ldo;明哲&rdo;之君。
治平三年十一月,英宗再次&ldo;不豫&rdo;。他已經失語,但神智有時還清醒,仍堅持在病榻上處理國事。宰相韓琦知道自己將面臨又一次君權交替的嚴峻考驗。他關照英宗長子潁王趙頊朝夕不離皇帝左右,潁王回答這是人子之責,他卻別有意味的說&ldo;不僅如此啊&rdo;。
十二月,英宗病情加劇。二十一日,韓琦請英宗&ldo;早立皇太子,以安眾心&rdo;,並把紙筆遞給他。英宗親筆寫下&ldo;立大王為皇太子&rdo;七字,韓琦看後說:&ldo;一定是潁王,煩聖上再親筆書寫。&rdo;英宗只得拿起筆,一邊吃力的新增&ldo;潁王頊&rdo;三字,一邊泫然淚下。韓琦這才把翰林學士張方平叫來起草遺詔。出宮時,文彥博問他是否看到聖上流淚,韓琦回答:&ldo;國事當如此,有何辦法!&rdo;次日,宣佈立趙頊為皇太子。
僅隔十五天,治平四年正月,英宗去世,韓琦急召皇太子前來,其間英宗的手忽動了一下,另一宰相曾公亮擔心英宗活過來都要背上大逆罪,提醒韓琦。韓琦不為所動,說:&ldo;先帝復生,就是太上皇。&rdo;繼續安排趙頊即位,他就是宋神宗。
韓琦曾自稱&ldo;某平生仗孤忠以進,每遇大事,則以死自處&rdo;,他歷仕三帝,顧命兩朝,臨變處疑,不動聲色,當得起這個自我評價,是宋代有數的社稷大臣之一。
細說宋朝33:熙寧新法
神宗即位第三天,三司使韓絳奏報:自仁宗朝宋夏戰爭以來,徵調財力,動用國庫,&ldo;百年之積,惟存空簿&rdo;。他這才知道自己繼承的是怎樣一幅攤子。
不過二十歲正是血氣方剛、奮發有為的當口,神宗決心把國家治理得國富兵強。他求治心切,對當時的元老大臣寄予很大的期望。即位次年,他召見前宰相富弼,問以邊事,富弼對他說:&ldo;願二十年口不言兵。&rdo;再問治道,回答是&ldo;安內為先&rdo;。而司馬光所能提供的治國忠告只有&ldo;官人、信賞、必罰&rdo;六個字,也似乎有點空泛。對朝廷舊臣,神宗未免失望。
實際上,宋朝積貧積弱由來已久。所謂積貧是指國家財政入不敷出,慶曆以後每年赤字在三百萬貫,治平二年(1065年)差額擴大到一千五百七十萬貫。而造成這一狀況的主要原因是數量不斷攀升的冗官和冗兵。宋朝為達到權力分散的目的,官僚機構牽制重疊,&ldo;事即依舊公事,人即加倍添人&rdo;,冗官不可避免,僅仁宗皇祐年間(1049-1053年)就比真宗景德年間(1004-1007年)的官員數增加一倍。而軍隊的增加更是觸目驚心,治平年間的兵額竟是太祖開國之初的53倍,軍隊開支竟佔全部財政收入的六分之五。所謂積弱,是指宋代不斷擴大的軍隊,卻在與遼、夏衝突中一再處於劣勢,康定、慶曆年間的宋夏戰爭實在令宋人氣短。
在農業社會的土地問題上,宋朝不立田制,不抑兼併,到仁宗後期,大官富姓佔田無限,這種土地兼併趨勢與天災人禍相結合,迫使大批無地少地的貧苦農民跌破貧困生存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