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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辛格當即請示白宮,並被授權抓緊時間,與北越代表繼續談判。第二天,10月9日,雙方談了16個小時。10月10日又談了16個小時。在這種十萬火急的氣氛中,分歧大部分得到了解決。基辛格和黎德壽實際已初步商妥了具體步驟的時間表:1972年10月18日,美國停止對北越的轟炸和佈雷;10月19日,基辛格和黎德壽在河內草簽協定文字。在此之前,基辛格將去西貢爭取阮文紹同意協定草案。10月26日,兩國外交部長‐‐羅傑斯代表美國,阮維幀代表北越‐‐在巴黎正式簽署協定;10月27日,南越全境實行就地停火。
這時,談判以及制訂具體步驟的時間表,進展之快,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不管怎麼樣,眼看就要同北越達成協議了,基辛格顯然有點得意忘形起來,他竟然對西貢出席巴黎和談的代表封鎖起訊息來了。他只向西貢代表泛泛地介紹了談判的程序,而有意隱瞞了雙方已經交換協定草案並商定了具體步驟時間表這個關鍵性的情況。基辛格一心以為自己有辦法對付西貢‐‐堂堂大教授還對付不了一個調皮學生?基辛格已經辛辛苦苦地同北越人談了3年多了,眼看離總統選舉只剩4周的時間,這時他一心只盼拍板成交,&ldo;大功告成&rdo;。
10月11日,雙方又就協議草案中的一些具體問題,進行討價還價。而就在這一天,美國飛機轟炸了河內,法國外交代表機構被炸毀,法國大使皮埃爾&iddot;蘇西尼負重傷致死。國際輿論譁然。法國提出了抗議;美國反戰群眾斥責尼克森用炸彈進行談判。人們擔心,巴黎會談也可能因為這一炸而破裂。黎德壽私下對基辛格表示了不滿,基辛格趕快給白宮和五角大樓打電報,爭取到了暫停對北越首都的轟炸。他們倆人總算渡過了這一危險關頭,仍按原定計劃搞外交檔案。雙方都抱有希望,高潮即將到來,停火確實已在眼前了。
在最後一次會議上,基辛格同黎德壽趁著手下的人逐字逐句核定協定草案的時候,進行了一次長時間的&ldo;傾心的談話&rdo;。他們談到了法國革命、美國革命和中國革命。基辛格對北越的英勇不屈的精神稱讚了一番,並保證美國將幫助河內醫治戰爭創傷。他甚至還熱情讚揚了黎德壽的堅韌性以及在同意&ldo;雙軌&rdo;談判方式時所表現 的現實主義態度。這兩位外交家互相保證維護他們商定的各項原則,決不讓任何&ldo;未定因素&rdo;阻礙實現停火,阻礙越南人民日後的和解及重建瘡疾滿目的家園。
10月12日,基辛格飛回華盛頓,當面向尼克森匯報,他的工作受到了總統的讚揚。
10月17日返回巴黎,就一些未了問題,繼續與河內代表進行商談。這次隨從基辛格來巴黎的,有助理國務卿幫辦威廉&iddot;沙利文,他是美國國務院在越南和印度支那問題的高階專家;另一位是國務院法律顧問喬治&iddot;奧爾德里奇。他們的任務主要是協助基辛格對協定草案進行逐章、逐條、逐句、逐字地進行審議。關於第八條釋放南方政治犯問題,春水堅持要全部釋放,但遭到美方的反對。基辛格就此指出,必須取得阮文紹的同意,談判才能圓滿結束。如果春水一定要得到最大好處,到頭來只會遭到阮文紹最大限度的抵制,整個協定就會有落空的危險。然而,春水毫不讓步,他指出,河內極其重視迅速釋放全部政治犯的問題。顯然,這是臨時革命政府的一項重要要求。
這場激烈的討價還價是在一個時限下進行的。基辛格已告訴春水,他當晚要動身去西貢,就簽訂協議問題進一步徵求阮文紹他們的意見。欲知基辛格在西貢的活動情況及阮文紹對協議的態度,且看下文分解。
第五十六章 阮文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