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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門已經開啟,穿紅制服的議會士兵和火光一起蜂擁而出。首先是騎兵四人一組,手持火把和兵器,火焰在刀鋒上反射著光芒,也掩映在戰馬的眼睛裡。
在營地中西蒙的帳篷裡,我們策劃這次攻擊時,一切看起來都直截了當:在地圖上標好箭頭和十字;於什麼方位佈置我方弓箭手,才能為攜帶兵器和登牆雲梯的衝鋒者提供最大的掩護;我們的兩個騎兵中隊沿何種路線才能從側翼對城市發起攻擊,在刺殺小分隊放火的北側圍牆實現突破;四個騎兵中隊全力進攻東門,這裡的哨兵監視塔防禦最為薄弱。在西蒙的地圖上,一切都清晰可控。然而戰鬥一開始,這份清晰就在混戰和鮮血中消失得無影無蹤。在自由島上,我從要塞中一間上鎖的房間裡,透過窗戶目睹了大部分戰鬥場面,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見識了戰爭。此刻我才意識到,自己錯得有多厲害,幾百碼的距離竟能造成如此巨大的差異。身處戰場當中,我早忘了什麼戰略以及戰鬥的全貌,只能看到眼前正在發生的事。我收到的指示是緊跟佐伊和派珀,他們領著主力攻擊東門,但很快我就忘記了我們的目標在哪裡。一切都發生得過於迅速,整個世界似乎都加速了。馬蹄聲嘚嘚,腳下的大地都在顫抖。一個騎兵持劍向下直刺佐伊,她飛身撲到一旁。我低頭避開一把迎面而至的長劍,與此同時派珀跟我右邊一名士兵交上了手。我再看時,佐伊已站起身,騎兵擋開了她的攻擊,但她在他劍下滑過,切開了戰馬的腹帶。劍鋒同時刺穿了馬肚子,鮮血流淌到雪地上,馬鞍從另一側帶著士兵掉落在地,幾乎砸在我身上。他掙扎著爬起,但落地時長劍已經脫手。他彎腰想要把劍撿回來,我一腳踩在劍柄上,將它踏進積雪當中。
摔落計程車兵蹲在原地向上看著我。我應該殺了他,我很清楚這一點,握住劍柄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但我的劍還沒能舉起來,佐伊已經避開受傷亂蹦的戰馬,將劍鋒刺進士兵的腹部。她猛推一把,才能把劍從士兵身上拔下來。鮮血沾滿劍鋒,變成黑色,而士兵向後滑倒在地面上。
在我身旁,派珀已結束與對手的戰鬥,但另一匹馬於此時迎面衝來。他在最後一刻閃到旁邊,瞄準低處的馬腿揮劍砍去。那場面慘不忍睹,一條馬腿就像多了個關節似的突然彎曲,戰馬狂嘶著倒地,上面計程車兵及時跳了下來,避免了被壓扁的噩運。他的坐騎翻滾著倒向一旁,將我撞倒在地。
在我上方,派珀和佐伊正各自與一名議會士兵近身激戰。在我身旁,那匹馬試圖依靠受傷的腿站起來。它鼻孔張開,如同熟透的百合,雙眼向後翻,我只能看到眼白,上面布滿紅色血絲。戰馬尖聲長嘶,聽起來感覺比周圍戰場的嘈雜聲還像人類發出的聲音。它的一條腿被自己的骨頭刺穿,白色骨質穿透了血染的馬毛。
我從腰帶中拔出匕首,摸到戰馬頭部,割斷了它的喉嚨。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灑到我手部和胳膊上,嚇了我一跳。下方的積雪開始融化,鮮血滲入冰封的地面。隨後,一切都結束了。
這匹馬是單獨死去的,我能感覺到其中的單純,沒有孿生兄弟姐妹應聲同時死亡。這匹馬雖然渾身浴血,但我卻感覺它死得乾淨無比。我掙扎著站起身來。
議會騎兵的第一波攻勢已經衝破我們的前線,但我看到在西邊,雲梯已經架到圍牆上,有人影正在往上爬。我沒時間再看他們是否爬到了牆頂,議會的步兵已經揮舞著長劍和盾牌,往騎兵撕開的口子裡蜂擁而入,加強攻勢。我的盾牌已經不見了,而我根本不記得是在什麼地方,怎樣弄丟的。我緊緊貼著派珀和佐伊,能避讓時就迅速讓開,當有士兵靠得太近時就揮著長劍猛砍。一旦有士兵逼我太緊,形勢危急,派珀或佐伊就會沖近前來把他們擋開。
有幾次我感覺到自己的劍刺進別人肉裡,都忍不住一陣反胃。但我並沒有退縮。我的劍從未造成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