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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塤忙問道：&ldo;那位將軍可還活著？&rdo;蔣蘇臺搖了搖頭，道：&ldo;他在土木堡陣亡了。&rdo;

楊塤大喜道：&ldo;這真是天意。&rdo;忽覺得失言，忙道：&ldo;我不是針對那位將軍，他為國捐軀，自然是值得尊敬的。&rdo;又覺得蔣蘇臺深知自己脾性，不必刻意掩飾，便改口道：&ldo;五十萬大軍，打不過瓦剌兩萬騎兵，那叫什麼將軍，死了也好。&rdo;

蔣蘇臺道：&ldo;可哥哥目下又開始張羅了。那位郭信郭公子……&rdo;

楊塤驚道：&ldo;什麼，你哥哥要把你嫁給那個來歷不明的人？&rdo;

蔣蘇臺忙道：&ldo;哥哥也不怎麼喜歡郭公子，但看得出郭公子喜歡我，說只要他能找到血竭，治好哥哥的殘廢，就將我嫁給他。郭公子也慡快地答應了。&rdo;

楊塤雖然看出郭信喜歡蔣蘇臺，卻也沒料到事情來得如此之快，嚇了一跳，忙問道：&ldo;這是什麼時候的事？&rdo;

蔣蘇臺道：&ldo;就在剛才。楊大哥到扇鋪時，郭信郭公子正在後院廂房探訪我哥哥。我關好鋪子，想跟哥哥說聲我要出去逛逛，剛好在門外聽到他們這番對話。&rdo;

楊塤搖頭道：&ldo;令兄完全把你這個妹妹當作交易的籌碼了。&rdo;握住蔣氏雙手，道：&ldo;蘇臺，我對你的心意，你應該很明白。我們一起遠走高飛吧，找個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你我都是手藝人，無論走到哪裡，都不愁沒飯吃。&rdo;

蔣蘇臺臉色緋紅，低頭嚶嚶道：&ldo;如果是從前，我一定會跟楊大哥走。可是我哥哥現下是個殘廢，我走了，他該怎麼辦？&rdo;

楊塤道：&ldo;令兄都不管你的幸福，你還管他做什麼？&rdo;見蔣氏淚水潸然而下，忙賠禮道：&ldo;抱歉，是我說話太沖了。你心地這麼好，怎麼能捨棄自己的親哥哥呢？令兄無情，你不能無義。&rdo;

想了想，又道：&ldo;這樣好了，既然令兄最在意的是身子和血竭，我會去想辦法的。我如果能治好他的殘廢，他就再無話說，應該不會再反對你我在一起。兩相比較起來，我這個蘇州同鄉，總比那個鳳陽公子郭信可信可靠吧。&rdo;

蔣蘇臺道：&ldo;可是血竭十分難得……&rdo;楊塤道：&ldo;放心，我有辦法，我一定能想到辦法。&rdo;

楊塤是當世頂尖漆匠，又是皇家御用匠官，出入儘是豪門，認識不少達官貴人、名流高士。蔣蘇臺料想他若出盡全力，應該比那位郭信郭公子有勝算得多，心情登時大好，忙提壺斟滿酒杯，道：&ldo;今日天冷，夜裡怕是還要下雪，我陪楊大哥喝一杯熱酒，暖暖身子。&rdo;

楊塤又思及京城一幫蘇州籍工匠冬日圍爐飲酒的日子，再聯想到莫名橫死的裱褙工匠潘舍，不免有所惘然。

蔣蘇臺道：&ldo;楊大哥有心事嗎？不妨說出來，心裡也好受些。&rdo;

楊塤道：&ldo;你可還記得在裱褙衚衕開裱褙鋪的老潘？&rdo;

蔣蘇臺道：&ldo;蘇州同鄉，怎麼會不記得？前不久還見過他呢。他怎麼了？&rdo;楊塤道：&ldo;他死了，被人殺死了。&rdo;

蔣蘇臺&ldo;啊&rdo;了一聲，手一顫，酒灑了少許出來。

楊塤忙道：&ldo;是我不好，我不該把這種血光之事告訴你。&rdo;

蔣蘇臺搖了搖頭，問道：&ldo;什麼人殺了老潘？&rdo;

楊塤道：&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