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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早上一大早就叫媽給他煮&ldo;早早飯&rdo;,天沒亮人就走了,天黑了才會回來。他不是去改卷什麼的,那裡沒有他的事,他只是去守候在那裡等待我那份考卷的結果。我能夠想像這一整天他把臉貼在他們辦公室的窗玻璃上,把脖子伸得老長,就像當時他在窗外看我考試一樣。這一整天他吃不到飯,甚至於找不到一口水喝,陪伴他的也許就幾位同樣關心他們的兒子在這次據說是至關重要的競賽中的成績的家長。這一整天他當然還會做其他的事情,但它們都是他們所說那種&ldo;求爹爹,告奶奶&rdo;事情,為了使我那份考卷的結果除了其他方面的外,分數他們能夠給它判90分而&ldo;求爹爹,告奶奶&rdo;,對於他,我那份考卷只要得了這個分數,我就還有希望,也不會被他們生生地毀掉出路和一生的前途。我為他這樣而羞愧得發抖!
我還如此清楚地看到,他這樣做只會起反作用,使總負責老師們更不可能給我好,更不可能放過我。我也為他如果清醒一點,他就該看到這個但他卻一點也不清醒而發抖。人,在這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才是值得做的和應該做的,就是清醒,清醒就是一切。我只看到,對於總負責老師他們,還有他們的學校,只有一件事情才是我們必須做的,就是從他(它)們面前永遠地、完全而徹底地&ldo;消失&rdo;,但這不是隱藏起來,更不是逃走,而是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他們以為是我的我,而是一種絕對的屹立,屹立本身,屹立就是它的一切的屹立,它的組成、它的原因和結果、它的部分和整體都是絕對的屹立的屹立,最終使他們以為是我的我完全不見了,甚至於根本就沒有存在過,也不可能存在,只有這種絕對、永恆的屹立在他們面前,就像當時我看見的總負責老師辦公室裡那團非現實的只有我才看得見的光、還有那天在回家的路上看到的天空中那個異象所暗示和提示出來的一樣。但我不可能把這一切教給爹,我只有他越是那樣令人羞愧,我就越無限地讓去接近這種屹立,直到最終成為這種屹立。而這種屹立什麼也不是,就是一種絕對、無限的清醒,一種永恆的大寫的&ldo;看&rdo;。我相信,&ldo;看&rdo;能夠穿透一切,唯&ldo;看&rdo;能夠穿透一切,而它穿透了什麼,也就戰勝了什麼。&ldo;看&rdo;本身就是一切,除了這種&ldo;看&rdo;,一無所有。
並沒有等到一星期過去,在第五天的樣子,爹就把我那份考卷拿回來了。也是天黑好久了才回來的。非要讓他等五天,還要讓他在第五天的天黑才把那個&ldo;結果&rdo;給他,我覺得就是這個他也應該感到恥辱,從而拒絕他們,拒絕那個什麼&ldo;結果&rdo;。但他當然不會這樣,而是一回來就衝進我的學習屋,氣得渾身發抖:
&ldo;你看你□□的考了多少分……20分……你□□的這次考試才得了20分……老師們才給了你20分……是考得最差的學生中的一個……而且連一道題都沒有給你批改,就一個孤零零的20分……&rdo;
那張卷子在我面前劇烈地抖動著,我只是淡淡地看了它一眼。我看見的是卷子上就一個孤零零的20分,我做的題沒有一道給改了,打上紅勾或紅叉什麼的,和我老早就已經知道的完全一樣,不是差不多一樣、幾乎一樣,而是什麼都完全一樣、絕對一樣,連那個20分寫在卷子上的什麼位置,是個什麼樣子,這個位置和樣子反映了他們在寫上它時是一種什麼心情和態度等等,都分毫不差。
雖然我因為早就知道這一切而對它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