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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條透過山脊的道路上,人們在到達最高點後開始下坡的時候,確實是謝天謝地的時刻。對單身行人是如此,對一支軍隊更是如此。這時,一切困難似乎都已經克服,在大多數情況下事實也的確是這樣。下坡是容易的事情,這時,人們會覺得自己比企圖阻擋他們的任何人都佔優勢,他可以看到前面的整個地區,並可以在事先一眼就控制整個地區。因此,一條透過山嶺的道路的最高點經常被看作是具有決定性意義的地點,在大多數情況下事實的確是這樣,但決不是在一切情況下都是如此。所以,統帥們在敘述他們的歷史時常常把這樣的地點叫做鎖鑰地點,當然,他們是在另一種意義上,而且大多是從狹隘的角度上把這些地點叫做鎖鑰地點的。有一種錯誤的理論主要是以這種看法為基礎的( 勞埃德也許可以說是這種理論的創始人) ,它把通向某個地區的幾條道路的匯集點所在的高地看作是這個地區的鎖鑰地點,看作是控制這個地區的地點。這種看法很自然地同一個與它非常相近的觀念(即系統的山地防禦)融為一體,因而使問題越來越玄虛了。人們再把山地防禦中起很重要作用的一系列戰術要素同它聯絡起來,很快就離開了山地道路的最高點這個概念,而一般地把整個山脈的最高點,即分水點看作是地區的鎖鑰。
正是在那個時期,即十八世紀的下半葉,流行著一種比較明確的看法,認為地球表面是由沖刷過程形成的,於是自然科學就在地質學範圍內支援了軍事理論,使實際生活中的真理的每一個堤壩都被沖潰了,當時的各種論斷都是按地質學進行類比而得出的,都非常不切實際。因此,人們在十八世紀末聽到( 或者更正確地說讀到) 的,除了關於萊茵河和多瑙河的起源以外,就沒有別的東西了。誠然,這種胡鬧多半隻是出現在書本上,而書本上的知識能夠進入現實世界的永遠只是一小部分,況且理論越荒謬,進入現實世界的就越少。但是,我們談到的這種理論對德國並不是沒有產生過有害於行動的影響,我們並不是無的放矢。
為了證實這一點,我們願意提起兩個事件。第一、1793年和1794年普魯士軍隊在孚日山的兩次重要的戰局,這兩次戰局都受了格臘韋爾特和馬森巴赫的書本理論影響,因而學究氣很重。第二、1814年的戰局,當時一支二十萬人的軍隊曾盲目地遵循這種理論而透過瑞士開往朗格勒。
一個地區的高地,即使是所有河流的發源地,大多也不過是一個高的地點而己。在十八世紀末和十九世紀初,人們關於這種高地對戰爭事件的影響所寫的一切,由於誇大和濫用了這個本來是正確的概念,完全成為荒誕無稽的東西。一個山嶺即使是萊茵河和多瑙河以及德國所有六大河流共同的發源地,也只能在它上面設定一個三角標記,除此以外不可能有更大的軍事價值。要在這個山上設定煙火訊號已經不大適宜,要設定騎哨就更不適宜,至於要配置一支軍隊,那根本是行不通的。
因此,要在所謂鎖鑰地區( 即各個支脈的共同發源地和水源的最高發源地) 尋找一個地區的鎖鑰陣地,純粹是紙上的空談,甚至是同大自然的情況相違背的,在大自然中山脊和山谷並不象地形學所說的那樣便於從上而下通行,山脊和山谷實際上都是縱橫交錯著的,而且周圍山峰環繞中間低處積水的情況也並不少見。人們只要看一看戰史就會知道,某一地區的地質學上的重要地點,在軍事上所起的作用通常是很小的,人們構築的防線往往在它旁邊透過而沒有利用它,因為具備其他地形條件和符合其他要求的地點比它重要得多。
我們所以用了這麼長的篇幅來談這個錯誤的觀念,是因為有一種十分妄自尊大的學說是以它為基礎的,現在我們擱下這個問題,再談談我們的看法。
我們認為,如果一定要在戰略範圍找到一個與鎖鑰陣地這個名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