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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聞昭漢失蹤,屈原悲痛欲絕,雖非骨肉,但他早已將昭漢與嬋娟視為己出。然而,被人打掉了牙,他只好往肚子裡吞,苦口婆心地勸女兒節哀,教育她,進行如此巨大的社會變革,需要付出血的代價,昭漢是為捍衛《憲令》和變法改革而死,他死得其所。對於昭漢的失蹤,屈原心中瞭然,他雖不知道殺害昭漢的兇手究竟是誰,但卻能夠斷定那幕後策劃者、那元兇正是以靳尚為首的舊貴族,那些死心塌地反對變法改革的頑固派們。
屈原本欲上疏懷王,奏明昭漢失蹤之事,但轉念一想,變法改革以來,或明或暗,為新法而死者何啻千百,有多少人為變法拋妻別子,有多少人為新法家破人亡,好比一場戰爭,死人總是在所難免,怎麼好一危及自家的利益,就悲憤難抑,氣沖牛鬥呢?再說,他們既要暗害你,秘密殺害你,你也就休想查出什麼眉目;縱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查個水落石出,堂堂國之重臣,手掌生殺予奪之大權,枉殺幾個草民百姓,又能奈他若何?思前慮後,他還是決定忍氣吞聲,以變法改革之成就,以荊楚民富國強的現實,來回敬、懲治那幫在陰暗角落裡興風作浪的齷齪之輩。
《憲令》尚未最後定稿,列國形勢驟然緊張,為了楚國,為了天下大勢,屈原不得不頻繁往來於山東諸國之間,早將個人的恩怨得失拋到了九霄雲外。
懷王雖有統一天下之勃勃野心,卻無叱吒風雲之膽識與能力,倘生於平民之家,應歸庸碌之列。他膽小怕事,畏狼懼虎,不禁事,不耐壓,以打仗作比,只能打勝,不能打敗;以駕船為喻,只能順風順水,不能逆風逆浪。自六國合縱,身為縱約長以來,懷王整日做著再次聯兵伐秦,一舉統一天下的美夢,全無秦遠交近攻,揮師東進,蠶食鯨吞的思想準備,一旦秦採取新的外交手段和軍事行動,形勢對楚不利,他便難以承受,懼怕秦報四年前六國聯兵侵伐之仇。一急之下,宿疾復發,肛痔崩漏,濃血淋漓,疼痛難忍。
天陰地晦,風暴雨狂,雷霆震宇,南後非但不憂、不懼,反而慶幸、暗喜,急召靳尚,昏夜中於朝雲館聚首密謀,醞釀新的毒辣陰謀。
肛裂痔漏,按說無礙於中樞神經,懷王卻整日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周圍所發生的一切,時而清醒,時而模糊,頗似現代科學所謂的輕度植物人。原來是鄭袖偷偷地在食物中下進了蒙汗藥,由此看來,什麼夫妻、愛情,在一些人身上蕩然無存,唯一存在的便是一己之私利。這一招,鄭袖與靳尚是頗費心機的,萬一事情敗露,有人興師問罪,他們可以堂而皇之地答曰:旨在減輕大王之病疼。
太醫們每天來南宮為懷王診治,只治肛漏之苦,不問神志不清之症。此乃南後意旨,太醫們雖個個心中疑惑,誰敢多言多語!……
南後鄭袖是個興趣愛好十分廣泛的女性,她身邊豢養著一隻據說是從國外進貢的狗,其大如貓,渾身雪白,只在腦門正中有一朵黃花,伏臥於地,似雲朵,若棉絮,類雪球。它乖巧伶俐,媚態十足,討人喜愛,故取名阿俐。一日三次,鄭袖命阿俐為懷王舔腚,阿俐既溫順,又聽話,鄭袖的話音未落,它便伸出長長薄薄的紅舌,&ldo;呱嗒&rdo;&ldo;呱嗒&rdo;地舔了起來,有韻律,有節奏,和諧,協調,不懼濃血,不怕腥臊,全都舔入口中,咽於腹內,欣然,安適。懷王雖處昏迷之中,卻也能夠感受到阿俐舔腚的舒服,癢癢酥酥,滋滋潤潤,不久便進入了夢鄉,鼾聲若雷了。不知是太醫治療之效,還是阿俐舔吸之功,不足旬日便濃血絕跡,創面癒合;又過旬日,則就安然無恙了。後世有醫者論證,狗舌所分泌之唾液,能去風火,故舔吸之,治療瘡癤有神效。
懷王這肛漏之疾雖非頻頻發作,但卻亦非偶爾為之,此番治癒之速,痛苦之小,前所未有,故對太醫們感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