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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後裝潢簡單,歐式風的桌椅、缺了幾塊的白牆……一切景象在李懷仁視線裡漸漸模糊,眼前漂亮男子的瞳孔似乎有魔力,企圖將李懷仁所有注意力和神識全吸進去。
李懷仁還沒來得從被發現的驚懼裡喘過氣,就即將被帶入另一個虛無壓抑的世界,巨大危機感降臨,他聽見自己喉嚨口溢位的難聽氣聲,狼狽得像個笑柄。
「佟酩。」宋立眠不知何時走過來,語氣裡擔憂盡顯。
他盯著眼神發直,牙齒打顫的李懷仁沉思兩秒,而後迅速彎腰,自背後捂住佟酩眼睛,另一隻胳膊溫柔地摟過佟酩肩頭,埋頭吻了吻黑色發旋。
佟酩感受到一股熟悉溫暖縈繞而上,乾燥寬大的掌心很好撫慰了躁動,他「嘖」了一聲,收回眸間生出的豎瞳。
背後的溫暖依舊沒有撤離,佟酩享受片刻,被白越引出的衝動和焦躁總算瓦解,他緩緩拉下宋立眠胳膊,卻沒立即鬆開手。
差點被控制了神識的李懷仁堪堪得救,此時正癱坐在地上,大腦嗡嗡作響、渾身發軟,哆嗦不止的模樣堪比脫水的魚。
他背後是鐵門,只要他站立起來擰開門把,就能從這片窒息空氣裡逃脫。
可惜他此時腳都軟了,根本辦不到。
當佟酩有意無意瞥來,輕蔑眼神垂落至他手背時,他滿手薄汗比膠水粘度還高,硬生生將他釘死在地上。
宋立眠沒有共情到未成年的恐懼,他只是擔心佟酩蹲麻了腿,便輕輕將人拉起。
佟酩順勢站立,沒長骨頭似的倚向身後熱源,長腿筋骨拉扯成筆挺的線,他重新戴回眼鏡,懶懶問身後人:「這是在擔心我傷害你的小朋友?」
「沒有,是擔心你會不舒服。」宋立眠輕聲說,「有次洗完澡後我記憶模糊了,是你做的吧?之後你精神好像就不太好。」
有那麼一瞬,佟酩身體僵硬不少,宋立眠像沒察覺似的捏著他肩背肌肉,並隨手扯了張椅子過來,將他按坐上去。
「不需要廢太大週摺,」宋立眠拍拍他的肩膀,安撫笑笑,抬步走向門邊身影,「我去問就是了。」
隔了好一陣,背後傳來一聲釋懷的「好」。
宋立眠蹲在李懷仁旁邊,對方應當是察覺到,脊背彎曲成防備弧度,一動也不動。
和他記憶中一樣沉默寡言。
「給你三分鐘時間緩緩。」宋立眠望了眼掛鍾,平靜道,「該說什麼就說吧,你知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宋立眠帶來的刀鋒感比佟酩弱多了,李懷仁逐漸從恐懼中拉扯出來,他拉扯幾下沾灰袖口,鼻腔溢位一聲不屑冷哼。
宋立眠本該是憤怒而失望的,可這份專屬於少年的叛逆感一鑽出來,他只是單純覺得好笑。
李懷仁抬頭瞥了眼他,他瞳孔裡皆是少見的漠然,像是不太在乎結果,只是隨便丟擲一個警告。
李懷仁遲疑偏過腦袋。
他內心驟然生出一陣忐忑,他原本打算激怒宋立眠,再在對方喪失理智、辨識度降低時丟擲早準備好的藉口,依照他對宋立眠的瞭解,對方很容易相信任何人。
如果宋立眠依舊好脾氣,認真地聽他解釋就更好了,他可以依照委託人的囑咐,將宋立眠騙去約定好的地方。
可宋立眠的心理並沒有依照他所料變化。
宋立眠表情冷靜,肢體語言卻有些不耐煩,頭往後望了好幾次,幾秒後又轉回腦袋沉默。
那雙素來溫和的眸子毫無波瀾,比天空還空曠,彷彿現在跌坐在地的人如果不能給他答案,他也不會多問,扔出去就是了。
「三分半,」李懷仁聽見椅子上的人開口說,「你瞧,你還是很心軟。」
李懷仁心跳一突,反應過兩秒,才意識到那人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