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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不懂?又不是來不及情竇初開的小孩。
佟酩依然假裝純真,裝不理解,不拒絕不遠離,將曖昧話講得坦然,節點還挑選得不合時宜。
他分明瞧見宋立眠在撥打電話,還是故意問出作為成年人不可能不懂的問題。
這種劇情很熟悉,假設不是宋立眠有經驗,說不定又會開始自作多情。
宋立眠不願用惡意來揣測佟酩,但沒辦法,佟酩言行舉止太不合乎常理,不像是間或撩撥的追求者,更像是別有居心的直男。
不,或許對佟酩來說事情並沒那麼嚴重,他不過是同率先起了心思的宋立眠開著簡單玩笑。
未來,佟酩或許會揚起那張慣常懵懂的臉,告訴宋立眠,我喜歡你。
等宋立眠心跳失序地回應他時,他或許又會錯愕地說,我是開玩笑的。
宋立眠收斂鈍痛,控制語調,銳利闡述道:「佟酩,別不帶感情地來找我搞曖昧。我坦白我的性取向,不是為了被人拿來尋開心。」
由於佟酩理解不了宋立眠的意有所指,又很敏銳地感知到宋立眠的情緒,所以他默然坐直脊背,凝視車前窗外許久,最終也只費力地吐出在舌尖縈繞多時的那句「我不懂你的意思」。
宋立眠在漫長而滯停的濕氣裡也幡然醒悟,他意識到自己話說得太過激了,就算佟酩真的看輕他的心動,並且將惹宋立眠誤解當做一場遊戲,也不該接受如此沉重的控訴。
因為佟酩並沒長期且明顯地來撩撥他,沒有直接騙宋立眠墜入愛情深潭的意思,他頂多是在無聊時瞎撩兩句,也沒有故意盯著宋立眠看他鬧笑話。
佟酩就像是當年住在頂層的小朋友,一邊跑上樓一邊挑幾戶人亂按門鈴,對方還沒來得及匆匆開鎖,小朋友就笑嘻嘻地跑遠了。
佟酩不是白越,是宋立眠神志不清地遷怒他,原因是佟酩在用被舌尖舔得濕漉的唇瓣輕吐「車震」兩個字時,宋立眠避無可避地產生了難以啟齒的悸動。
他憤怒於佟酩的撩撥,更憤怒於自己當下產生的齷齪心思,假如不是通訊還在計時,自己不是被安全帶妥帖束縛在座椅上,宋立眠說不定會頭腦昏沉地湊過去,用特殊方式教佟酩閉嘴。
禁慾多年的宋立眠直覺佟酩身體氤氳出的草莓味沐浴露愈發濃烈,於是粗暴關閉空調,敞開車窗,幸好春風又出現了,搖動著枝葉沙沙作響,搔刮著宋立眠減少許多的燥熱。
宋立眠的左手移回方向盤,緊緊抓握真皮,額頭靠上手背長嘆口氣。
算了。
他剛來得及說聲「對不起」,佟酩就蹬鼻子上臉,氣壓霎時不低迷了,他略顯抱怨地接道:「宋立眠,你脾氣變好差。」
突然被對方嗔怪的宋立眠還未回神,打了一長溜腹稿的佟酩就繼續說:「我不知道你在臆想什麼,也不懂哪句話成了害你誤解的罪惡源……」
多了去了,宋立眠想。
佟酩終於不再面向一棵香樟樹沉思,他轉過臉來,那張精緻面容上沒有憤慨,沒有尷尬,沒有譴責,他平靜柔光透過鏡片,折射出一份足以令宋立眠心軟的認真。
宋立眠又恍神了。
心頭那團堵塞多時名為「好像有點喜歡佟酩」的棉花又浸水膨脹,激發出一陣胸悶,儲存著記憶的海馬體不斷警示著宋立眠,提醒他動心有罪,遠離魚餌。
他應當煩躁避開視線,再用冰冷言論警告佟酩——如果不喜歡同性,就該禮貌地注意言行。
可他不久前鼓起勇氣作出的坦白、擲下的冷言冷語,已經超過了宋立眠的心硬負荷,短時間內他再做不到對佟酩說重話。
於是宋立眠選擇了噤聲,抬抬下巴示意佟酩繼續。
「有些事我暫時不方便解釋,原因很複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