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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面板菲薄,他小臂內側的肌腱明晃晃地凸顯出來,給人極度脆弱的觀感。
宋立眠注視良久,不再糾結分吃一份早餐的事,他空曠又捎著點昏沉地思索,佟酩實在太瘦了。
如果能將他餵飽點,他模樣肯定會變得更漂亮。
說好來接人的司機久等不至,老同學興許忍不住睡起回籠覺,直至提示音斷掉,對面都沒有選擇接聽。
宋立眠見佟酩垂下胳膊,聳聳肩膀,就伸過手去拿電話,然而,雖然他動作足夠謹慎,謹慎到實在有些刻意,指尖還是不免被佟酩面板涼了下。
坐回位置時,他似乎還能聞見佟酩沐浴露的香味,這回不是牛奶香了,好像是草莓味。
宋立眠收斂有些遺憾的小回味,用唾沫潤濕喉嚨,選擇重撥。
「嘟——」聲重複幾回,對面仍未出現回應。
佟酩興許是無聊了,突然有點在意地、用沒怎麼睡醒的含混語調問:「那個人的話我不太懂,說的是……玩車震嗎?」
從他的倒數第四個字開始,對面的「小黃帽」掐著時機,奇蹟般接通了電話。
嘟——
小黃帽:……特殊行業也開始流行電銷了?!
第十八章
通訊兩端不約而同靜默起來,宋立眠呼吸又淺又綿長,連遲鈍的佟酩都察覺出不對勁,很遲疑地睜開眼睛。
他偏頭望了眼宋立眠,又越過對方手背,注視暗灰金屬背殼的手機,暗忖自己似乎說錯了話。
「抱歉,」佟酩說,「我不該現在問你。」
佟酩話說得誠懇,可聽在恍然大悟的通訊那端的人耳中,就好像撞破了一次情侶間的私密談話。
「小黃帽」從凌亂床上坐起,默默取下手機,再次確認過通訊錄備註的姓名,等他耳廓重新被手機聽筒擠壓時,電流送來熟悉嗓音。
宋立眠叫了個名字,「小黃帽」沒聽太清,只猜測是最初那道聲音的主人。
他聽見他那位鮮少見面的老同學,用超乎尋常的冷峻語氣說「我想問你件事」,隨即又換回平常的語調,對話筒說:「黃翌,我到你家樓下了。」
頓了頓,他又道:「你慢些收拾,我待會兒抄近路去接他們,來得及。給我十五分鐘,我處理點事。」
話音剛落,通訊就被切斷了。
黃翌很懵地注視暗淡些許的螢幕,少時後知後覺到——
這位學生時代遭遇過愛情騙子、性取向不被太多人接納的老同學,兜兜轉轉,或許真正尋到了兩情相悅的人。
他替對方開心,同時又替對方憂慮:車上不方便,十五分鐘恐怕不太夠用。
宋立眠將手機卡進支架,又怕熱似的捲上兩折袖口,緊接著他想起買這件衣服時,店員提醒過他這種材質容易留下褶皺,今晚去的地方海拔高,萬一夜裡涼,放下袖子恐怕會比較明顯。
所以他將袖口放了下來,撫了幾撫,才轉頭對滿臉迷茫的佟酩說:「我是真心把你當朋友。」
佟酩思維遲緩,動作卻迅速,他頷首說「我也是」。
「我很珍視和你的友誼,所以有些事必須得搞清楚。」宋立眠深吸口氣,「我先向你道個歉,你別怨我說話太直接。」
佟酩顯然狀況外地接了句很篤定的「不會」。
這個時代四季不分明,陰晴不定的春天足夠乖張,此前的涼悠悠微風早已跑不見蹤影,空氣間唯有濕重在殘存,像一條巨大的捂住宋立眠口鼻的濕毛巾。
宋立眠焦躁地升起車窗,開啟空調,手搭在檔位杆彷彿被定格了,他聲音冷靜地問佟酩:「你是真不懂,還是在明知故問?」
佟酩沒有接話,似是不懂宋立眠的意思,不過宋立眠尖銳得很明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