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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德杭特先生把手槍放回口袋中。他環顧四周。有人會聽到槍聲嗎?這個長形低矮的建築物就建在河邊,深沉的夜晚,透過些許微光,能看到它後方有個同欄。上面栽著一些又高又密的開花灌木。從那裡確實看不到房子。陶德杭特先生屏住了呼吸,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連河流的聲音也聽不到。他確定,沒人聽得到那槍聲。
他看著珍&iddot;諾伍德。她靜靜地躺在精緻的鞦韆椅上。她的臉側向一旁,兩隻手臂無力地從肩膀垂下。在她那件過分精緻的白緞長袍胸口,有塊紅色汙跡,現在汙漬已經變大,而且仍在擴散。
陶德杭特先生迫使自己走上前去,用手試著觸控她的前額,接著是胸口的心跳。毫無疑問,她已經死了。他凝視著那塊鮮紅色的印記,感到一陣噁心。這一槍開得真不賴‐‐也許比神槍手的運氣還好‐‐這一槍肯定直接命中了心臟。他忽然想到了子彈的事。
他費盡全力剋制住了自己的顫抖,輕輕抬起已經偶直了的屍體。在那裸露光滑的背上,開著一個恐怖的血紅色大洞。陶德杭特先生差點暈了過去。但他並未暈倒,因為他看到了一片灰色的金屬嵌進椅子的填充織布里,他拔出那塊金屬,把屍體放同了原位。這是一顆幾乎沒有改變形狀的子彈,而且彈體幾乎未受損傷,它是鉛制的。這一槍一定沒打到骨頭,就直接乾淨利落地穿透身體。陶德杭特先生把它丟進自己的外套口袋。
他呆站了一會,俯視著那個已經死去的女人。她左手手腕戴著一隻手鐲,這是件價格昂貴的首飾,上面還鑲嵌著價值不菲的鑽石和珍珠。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從那隻完全不會反抗的手臂上,摘下了手鐲,把它放入口袋中,跟子彈放在了一起。聽起來是有點奇怪,他希望在這起謀殺結束後,帶走一些能夠當做是紀念品的東西,而這麼罕見的東西,當然能夠刺激他做出這種不需思考的機械性行為。
他停了下來,又開始胡思亂想。他認為善後事宜都應該妥善處理好,比如採取某些安全措施,毀滅證據,提高警惕,或是其他什麼的。
他站在屍體旁,環顧四周。他手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個盤子,盤子上則放著一瓶白蘭地和兩隻玻璃杯。陶德杭特先生一直生活在禁灑的生活之中,他常常幻想喝上一杯小酒,現在就是個絕好的機會啊!但是,要是萬一死在這裡,死在諾伍德小姐的身旁,那就糟透了。家族的顏面何存啊!
他撿起一隻玻璃杯,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擦拭著。玻璃,他帶著某種灰色幽默的心情回想起偵探小說中,所有的酒杯都是被擦得非常乾淨的,根本找不到任何指紋。警方在玻璃杯上得不到任何線索。
他放下這隻杯子,用另一隻手帕正打算包起另一隻玻璃杯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響聲,他嚇得幾乎動脈瘤破裂。那隻不過是貓頭鷹的叫聲,但在陶德杭特先生的耳朵裡,那就像是警車的警笛聲一樣刺耳。
&ldo;我神經實在扛不住了。&rdo;他心臟狂跳,咕噥著逃開了。
據他所知,即使繼續留在現場,也做不了什麼了。而當他飛奔時,他消瘦的影子掠過沾滿露珠的花叢,這讓他覺得花園裡的花花草草見證了這場謀殺,他彷彿已經將殺害諾伍德小姐的兇手名字,也就是自己的名字,鐫刻在了花園之中。
回到小路上,他向右轉,到河邊,從口袋拿出子彈,用力將它遠遠地拋進河裡。陶德杭特先生從他曾經讀過的書中學到,在彈道學專家的眼中,一顆子彈可能會變成致命的證據。
09
當天夜晚,陶德杭特先生輾轉反側,一夜無眠。那兩隻搖擺的丁-臂和白色緞袍上的紅色汙跡,像鬼魂一般,一直交纏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諾伍德小姐的容顏像鬼魂縈繞在費洛威腦海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