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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氏和譚氏都出身官宦人家,又嫁進華亭錢氏,怎麼可能不知道錦衣衛。
而且對於她們來說,錦衣衛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
宜黃譚氏,雖然目前只有一個進士,如今任台州知府的譚綸,但前一代譚氏還有一位進士,弘治年間進士,後在嘉靖初年大禮議事件中被杖責,雖然沒有死在當場,但半年後傷重不治,執行廷杖的就是錦衣衛,那位亡者就是錢淵母親譚氏的嫡親伯父。
錢錚當年頭鐵為夏言上書被杖責後貶謫出京,執行廷杖的也是錦衣衛,當日6氏在家中驚恐無淚。
對這對妯娌來說,錦衣衛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譚氏一把抱住錢淵只知道流淚,6氏手摁桌案勉強支撐站立,看著在外等候的錦衣衛,心裡在不停打鼓。
倒是錢淵還挺平靜的,之前在貢院外的小小試探,錦衣衛相當客氣,而且用詞中沒有押送一詞,或許不會那麼糟糕。
這兩年,錦衣衛在東南一共出了三次手,一次是前浙江巡撫彭黯,一次是前浙江巡撫屠大山,一次是前浙江巡撫李天寵和前浙直總督張經,錢淵是第四次。
之前三次,四位主人公只有彭黯罷官歸鄉,屠大山至今還在獄中,李天寵、張經遭棄市,不知道迎接錢淵的是怎樣的命運……
“母親,叔母,替我收拾衣物吧,明日一早啟程。”錢淵勉強笑著將母親攙扶坐在椅子上,“徽州府安不安全不好說,但叔父很可能會升遷轉任,還是回杭州食園吧。”
又安慰了好一陣兒,譚氏才收了眼淚,錢淵走出廳外拱手道:“謝過田千戶。”
能允許錢淵第二天出,這是個不小的人情,當然了,田德惠主要考慮剛剛鄉試結束,這年頭每次鄉試後,都會有應試士子重病不起身亡的訊息,甚至十多年前還有過五魁空缺的搞笑事。
“客氣了。”田德惠瞄了眼虎視眈眈的錢家護衛,“錢公子手下……盡是虎狼啊。”
“這話錯了。”錢淵收起笑容,指著楊文、張三,“他們都跟著錢某人歷經戰陣,每人手上都至少十條倭寇性命,每人身上都至少十處傷痕,如何能稱虎狼?”
“對對對,都是豪傑。”田德惠摸摸鼻子,畢竟身為錦衣衛千戶,自然知道這些護衛的戰績。
錢淵又展笑顏,“今晚就委屈諸位在客房歇息了。”
田德惠歪著頭看了會兒錢淵,猶豫片刻才揮手帶著手下人去了外院。
站在臺階上的錢淵保持著沉默,臺階下的護衛們漸漸聚攏過來,小黑貓從角落處竄出來,喵喵叫著,爪子勾著錢淵的褲腿往上爬。
彎腰將小黑貓攬進懷裡,錢淵直起腰來回走了幾步,腦海中在反覆思索,嘉靖帝召見……不用說,必定是詢問那股倭寇的內情。
自己沒有和胡宗憲、趙文華會過面,如何措詞是個大問題。
錢淵覺得需要做個計劃,至少要列出先、次要、再次達成的目標。
當然了,保住自己這條性命是最重要的,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這是穿越者本能的反應。
在某些時刻,錢淵不畏懼死亡,至少在直面倭寇的時候,他無所畏懼,但絕不希望自己被骯髒、醜惡的政治漩渦埋葬。
其次應該保住胡宗憲,東南的勢力對比和朝中是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徐階希望借東南抗倭的局面來影響朝中局勢,但錢淵透過歷史很清楚,希望非常渺茫。
也就是說,沒有嚴黨的支援,誰在東南都站不住腳,張經、聶豹就是明證。
更何況,胡宗憲的能力是得到歷史的印證的,換成其他人……錢淵不希望冒這種風險。
不過,關於胡宗憲這一點,不需要作假說謊。
無意識的擼著小黑貓,錢淵在心裡反覆盤點,但無奈的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