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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沒有人,衣服不知跑去哪裡,宴喜臣索性拉扯床單包裹住自己,試探著下了地。腰腹光用力就痠痛得不行,腿更是完全酸軟的,站都有些站不住。他心裡罵了句娘,還嘀咕了杜亞琛好幾句,這才緩慢地邁著步子推開門。
客廳裡,杜亞琛正側撐著頭坐在沙發上,他也只裹著浴衣,看上去慵懶又困頓。腿上攤放著筆記本,指尖則掐著一支筆,時不時地敲打著紙面,看上去在思考。宴喜臣認得那筆記本,是杜亞琛隨身整理記錄東西用的,上次他就是在這個筆記本上看到了『巴西利卡大劇院』的字樣。如果隨便什麼人拿到這筆記本,大概會為裡世界中的秘密而咂舌。
此刻,宴喜臣絲毫不懷疑裡面的東西大部分都跟該隱有關。一想到方爍,胸口隱隱發疼。愧疚是常年陰冷的毒牙,它並不尖銳,卻能折磨人致死。
宴喜臣嘆了口氣,光著腳走到杜亞琛身邊,在他身旁坐下。大概是剛才比較專注,宴喜臣走到跟前了杜亞琛才發覺,攬著人的腰將他裹緊在床單裡:「醒了?有哪裡不舒服?」
「你說。」宴喜臣低下頭看他。
杜亞琛笑得無恥:「怪誰?你比我熱情。」
宴喜臣三兩句話就被他撩撥了,又剛好是事後,杜亞琛的嗓音裡還帶有餘韻,宴喜臣岔開雙腿坐在他膝蓋上,抽出筆記本放在他胸膛,飛快地掃一眼。那是一些零散的當年鷹眼在基輔事件發生前的任務,大部分都是他和該隱執行過的,這令他訝然。
「你現在是主宰,雖然不知道在裡世界中你是不是全部的主宰,但顯然我能放慢點節奏了。」杜亞琛解釋道。
「我可沒看出你哪裡放慢了節奏。」宴喜臣一目十行,將筆記本往前翻了好幾頁,都是差不多的內容,「說實話我一直覺得很奇怪,在裡世界中我完全無法感覺到作為空間意志的掌控力,大部分都是死裡逃生,而且面對該隱的時候我一丁點辦法都沒有。當初物質混亂的場面你不是沒看過,我冷靜下來想想,覺得那並不是我所導致的。」
杜亞琛嘆氣:「想想看,你還沒有作為空間意志的自覺啊。有一種說法是,當你不知道自己擁有力量,你就沒有力量。拴在木枝上的大象是因為慣性所以失去掙脫桎梏的思維,並不代表它不擁有力量,你也一樣。只要你一天意識不到自己是空間的主人,意志的力量就一天不會回到你身上。現實現在,要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事,你很有可能控制不住你的力量。」
「那又怎麼解釋方爍的確擁有控制空間的力量?」
「還記得段明逸和羅森的話嗎?表裡世界的一切都不可盡信,裡世界裡的人的確是真實的,但該隱不是人。他們說真正的該隱也許在表世界,我贊同。該隱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他已經死了,死了很久。他彌留在裡世界中的也許是他的意志,也許是他的精神,也許只是一段回憶。你是控制這個世界的人,那麼為什麼他會擁有這樣的力量,不就很顯而易見了?」
宴喜臣皺著眉思考了片刻,想到那時候杜亞琛也說,在他在巴西利卡大劇院做出選擇後,冥冥中一切就有了定數,因為他是這個世界的規則者,他的許多選擇都關乎到這個空間的規律,即使他做選擇時自己並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是我給了……該隱使用力量的權利?」
「pot!」杜亞琛打了個榧子,撫摸著他床單下的身體,感受薄薄的床單下透出的熱度,「我的猜測,你的潛意識想要他恨你。」
宴喜臣的眼睛一點點黯淡下來。
「怎麼了,寶貝?」杜亞琛揉搓他的耳垂。
「該隱是空間的意志者時,所有人說殺了他就能開啟空間的豁口,回到真實的世界裡去。現在像場鬧劇似的,我才是空間的意志……」
杜亞琛目光沉了沉,拇指輕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