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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為這段時間的冷靜,四月開始在內心考慮這樣一個問題,她愛的那個人究竟是莫雲澤還是莫雲河,長久以來她覺得自己愛的是莫雲澤,可會不會是以愛莫雲河的心深愛著莫雲澤呢?這實在是個很混亂的問題,四月每每糾纏於那樣的夢境,就愈發心緒煩亂,於是打電話跟遠在北京的姚文夕傾訴,姚文夕勸她,“我寧願你愛著的是莫雲澤,莫雲河已經死了,愛一個死去的人還有意義嗎?你就是太死心眼了,死了的人還當他存在……”
四月也經常在腦子裡盤旋著這個問題,死去的人真的還能存在?因為什麼而存在?還是根本就不存在,只是心裡過於想念而產生的幻覺?
後來四月得出一個答案:因為愛。
這世上唯有愛是不滅的,哪怕生命終結,肉體化為泥土,靈魂消亡,愛卻可以以精神的力量穿越時空,永恆存在。四月深信多年來她感知到的莫雲河的存在,是因為他的愛,抑或是她對他的愛,愛一個人,他就會存在。無關生死。
四月從來沒有想過,或許那個死去的人其實是真實存在的,不過是以別人的身份,以陌生的面孔,帶著熟悉的氣息讓她目眩神迷……
隨後四月決定離開上海,姚文夕怕她一個人在這邊胡思亂想出問題,邀她去北京到她的公司做事,姚文夕的老公對此也表示歡迎,四月盛情難卻欣然應允。臨行前四月還是決定跟莫雲澤見一面,不管怎麼說,他們即便這輩子做不成戀人,但也不至於成仇人。有些話她還是想跟他說明,否則堵在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解脫。
莫雲澤的住處在靜安寺一處僻靜的宅院裡,是那種老式的洋房,圍牆上爬滿藤蔓。四月去的時候莫雲澤正在花園中的躺椅上午眠,那幾日莫雲澤的病情有所加重,身體愈發的虛弱,醫生建議他多曬太陽。他並沒有戴口罩,卻圍了很厚的羊絨圍巾,管家通報有客人來時,他輕輕將圍巾向上拉了拉,遮住了大半的臉。
四月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看著他,“對不起,那天我沒有去,聽阿森說你等到天亮。我當時心裡很亂,這陣子都很亂,阿森說你要走了,我想再怎麼著也得來跟你說幾句話,雲澤,請原諒,我不能跟你走。”
莫雲澤的目光並沒有看她,他半眯著眼睛,彷彿要睡過去一般。他也沒有要說話的表示,靜靜地躺在那裡,身邊的花圃奼紫嫣紅,嬌豔的花朵愈發襯托出他整個人的虛弱和無力。
“在這之前,我以為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可是現在我知道這是自欺欺人,我不想說責怪你的話,你有你的立場,但是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我連自欺欺人也做不到了。”四月說著就眼眶泛紅,看得出她在竭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他現在殘廢了,好好的一條腿沒了,公司也已經被你收購,我真的真的不想把這些事跟你聯絡上,我也不想說我恨你,可是這場悲劇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再繼續,一切的一切都到此為止吧!雲澤,我們終究還是敵不過命,我陷在這悲劇裡這麼多年,我累了,累極了……”
她拼命擺著頭,不爭氣的眼淚終於還是湧出了眼眶,“你回美國後多保重,我知道你不會再回來了,我們這輩子可能都見不上面了,這些天我冷靜下來,思前想後,我忽然意識到我一直愛著的可能是另一個人的影子,我想你知道他是誰……我八歲遇見他,那場大火中他救過我的命,這些年我經常在夢裡見到他,他從來沒有離開我,我知道他一直就在我的身邊,在我看不見的角落裡默默注視著我,我非常想念他,這想念在我心底生長了十幾年,慢慢積累成了愛。原來我不相信想念可以轉變成愛,但是費雨橋跟我說過,想念就是愛的種子,只要不被遺忘就會在心裡長出愛,現在我信了。”
“後來我遇上你,我一下就陷入了,完全不能自已,因為除了面孔,你簡直就是他的翻版。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肯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