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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兄長說得不錯。遼軍目前合奚、契丹之眾,銳士尚不下十萬,不可小覷。但我方除西軍正待開赴前線外,尚有百萬生兵,應援前方,兵源充沛,聲勢浩大,兄長不可不把它估計在內。&rdo;
&ldo;賢弟休得笑話,&rdo;劉錡吃驚道,&ldo;我朝精銳也只得這支西軍。京師禁兵及各路廂兵、鄉兵、土兵、弓手等,都徒有其名,倉猝之間,怎得集合起來,開赴前線應援?&rdo;
&ldo;河北數百萬漢兒,心向我朝,不願臣虜,&rdo;馬擴笑笑回答,&ldo;一旦大軍渡河,自然要壼漿簞食,以迎王師。其中不乏年青壯健的,盡可編為勁旅。再則,遼人歷年用武力驅迫簽徵的漢軍,為數不少,其中也多有雄武才傑之士,只要有人振臂一呼,就可反戈回擊。那時遼軍的後防,就成為我軍的前哨了。這兩支大軍合流起來,就為我平添百萬生兵。&rdo;
這又是劉錡沒有考慮過的一個問題,乍一聽認為馬擴說得誇張了,仔細想想果然很有道理,不禁點頭道:&ldo;賢弟眼界開擴,所見甚遠,俺坐井觀天,怎見得到此?&rdo;
他們談得如此入港,以至忘記了大門外面還有一個元宵佳節。劉錡供職禁廷,家住在距禁城不遠之處,燈市的中心,宣德門外大街和棘盆,離開他家只有數箭之遙。他們聽到一陣陣猶如山崩海嘯的呼聲,從&ldo;無憂無慮、無掛無礙&rdo;的群眾中間迸發出來。它的幹擾如此之大,幾次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可是並沒有能夠分散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只等歡聲一過,略為安靜些,就又繼續談下去。
只有當劉錡聽了馬擴的這些議論,沉入長時間的默思中時,馬擴才注意到外界的環境。他一仰首忽然瞥見窗外那竿似乎要矗入雲霄之間的高竿上,換上了兩盞綠燈,接著觀眾們又以不可阻遏之勢,熱烈地,長久不息地歡呼起來。
&ldo;兄長,這長竿上的紅燈為何換上了綠的?&rdo;馬擴好奇地向。
這種問話的聲音,劉錡是熟悉的。當年在部隊時,馬擴就常常向他驚訝地發問。如今他已經改變了很多。但在這句問話中仍然保留了那麼多的稚氣,宛如當初。劉錡的位置坐得彆扭,看不到長竿,反問道:
&ldo;長竿上掛了幾盞綠燈?&rdo;
&ldo;兩盞。&rdo;
&ldo;升起第二盞綠燈時,已交三更天。&rdo;劉錡指著客廳裡的一項奢侈裝置‐‐鐘漏說,&ldo;賢弟看那銅箭不是正指到醜正。官家此時起鑾回宮。稍停升起第三盞綠燈時,燈市也就散了。&rdo;
今夜的這一席談話,使得劉錡又陷入深思中:他感覺到自己好像一艘碇泊在港灣裡的海船,長期停航,它的底腹船舷已經長滿海苔晶藻,正在發黴腐爛了。東京的宦場生活,就是它的腐蝕劑。可是他的兄弟卻像一艘漲滿著帆,正在驚風駭浪中橫衝直撞的船。他替馬擴高興,對他羨慕,卻引起自己無限的感慨。他劉錡的一生難道就此毀了不成?他慨然對馬擴談到自己的抱負,希望官家實踐諾言,放他到前線去參加作戰。
&ldo;戰端一啟,前線正在用人之際,&rdo;馬擴急忙安慰劉錡道,&ldo;兄長如此才略,官家豈有不加重用之理?何況又有成約在先?但願我兄弟兩個仍像當年一般,並肩作戰,生死同命。&rdo;
&ldo;但願俺兄弟兩個,帶了那支奇襲隊,奪得燕京,成就得這段大功回來。&rdo;
第二盞綠燈在高空中逗留得那麼長久,這臨去的秋波一轉,要給人留下特別深刻的印象。那盞燈剛掛上不久,從大內傳來一陣隱隱約約的炮仗聲,它們好像從遠處滾來的雷鳴。接著到處都放起炮仗來,小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