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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擴雖然強烈地支援這場戰爭,可是對於朝廷並沒有對戰爭真正下定決心,特別對權貴們的洩洩沓沓,得過且過,缺乏深謀遠慮,感到很不滿。劉錡問到他關於&ldo;也立麻力&rdo;的傳說時,他乘機發揮道:
&ldo;女真國家雖小,人口不多,卻是萬眾一心,號令嚴明,分明是個強敵,豈可等閒視之?在圍獵中就可看出,他們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必有所獲,否則決不罷手。相形之下,朝廷專門忙些不急之務。例如今天的告廟,就是一項色厲內荏的舉動。正因為自己內視有所不足,所以要借這個大典來掩飾一番,以炫耀遠人的耳目,實際上能收到什麼效果呢?只怕金使正在暗中竊笑哩!&rdo;
&ldo;女真小而銳,&rdo;馬擴接下去分析比較道,&ldo;久受遼廷壓制,一旦奮起,猛厲無前,所以能在數年之內,縱橫決盪,逐走天祚帝。我朝大而疲,朝士空論雖多,無裨實際。最可笑的是夾攻之議,已經談了兩三年,在軍事上卻漫無佈置,一心只想坐收漁利,不勞而獲。一旦時勢緊迫,不得不倉猝命將出師,心裡還在害怕真正打起仗來。譬如弈棋,已經落了後手,還不奮發圖強,所以處處受制於人。這件事說起來,令人不寒而慄。&rdo;
&ldo;如此說來,伐遼前途,隱憂很多,賢弟何不與令岳談談,他是堅持反對之議的。&rdo;
&ldo;這等大事,怎容得再生異議!&rdo;馬擴堅決地回答道,&ldo;今日金人燎原之勢已成,無論我出兵不出兵,它之滅遼已易如反掌。如讓它獨佔了遼,盡佔形勝之地,那時揮兵南下,長驅直入,大河南北就無一片乾淨之土了。泰山諳練軍事,恁地見不到此?&rdo;
&ldo;依賢弟之見,金人居心叵測,今日與我約和,只怕也未必可靠的。&rdo;
&ldo;正是如此!&rdo;馬擴以職業的自信,深有把握地說,&ldo;所謂約和,只因彼此利之所在,各有所覷,權為一時的苟合而已。小弟在金邦,見聞較切,深信它滅遼以後,不出數年,必將轉而謀我。這和約是一紙空文,到了那時,還抵得什麼用?&rdo;
&ldo;金人既然終將謀我,若按令岳之說,我方暫不出兵,養精蓄銳,坐觀成敗,這例還不失為卞莊子刺虎之術?賢弟怎能把反對的意見一概抹殺?&rdo;劉錡又故意辯難道。
&ldo;不!&rdo;馬擴再一次堅決地否定他的岳丈的意見,&ldo;金人與我雖然終將用兵,但目前誰先佔了燕雲形勢之地,誰就佔了先著。不但主客之形有異,抑且勞逸之勢不同。我方處處落後,這一著萬萬不可再落後手了。&rdo;
&ldo;賢弟所慮甚遠,&rdo;劉錡過去也沒有想得那麼遠,現在經馬擴一說,才清醒地看到滅遼後可能出現的局面,不禁憬然說,&ldo;只是朝廷袞袞諸公,全不以此為念。即如愚兄一力主張伐遼,又何嘗想到來日大難?&rdo;
&ldo;《兵法》不是說過,&l;毋恃敵之不我攻,而恃我之不可攻&r;。只要我方有了防備,金人又何足為懼!小弟區區之見,今日之伐遼,正是為了來日之御金。主其事者,倘能全域性在胸,通盤籌劃,前段伐遼順利,異日防禦金人,也就容易措手。&rdo;
&ldo;賢弟說得不錯,俺所深慮者,也只怕朝廷對北伐一舉,持之不堅。今日輕言伐遼,一旦事有磋砣,又畏縮不前。攻遼尚且不能,遑論御金,那時進退兩難,倒弄得勢成騎虎了。&rdo;然後他又請教馬擴道,&ldo;依賢弟看來,伐遼既屬必要,制勝可有奇策?&rdo;
於是他們的談話就轉入兩人都感興趣的戰略、戰術的討論。馬擴臨時在桌面上擺出一幅軍事地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