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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管仙尊內心深處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她一定與張師弟有著許多相似之處。仙尊看張師弟的眼神,總像是在透過他看另外一個人。&rdo;白輕湄輕聲說,&ldo;常人尚且不能容忍自己被當成另一個人,何況張師弟那麼喜歡您。仙尊,若您對張師弟也存了好感,便要把他和那個人徹底分開。否則……您最好不要再繼續接近他了。這對他是最殘忍的一種傷害。&rdo;
鳳荀怔了怔。平心而論,他始終認為前世的張少陵與這一世的張少陵就是同一個人。然而當魔尊的記憶消失在眼前的時候,他卻忽然不再這麼肯定了。前世的魔尊已經不在了,而這一世的張少陵還在。前世的鳳荀還活著,而這一世的&ldo;鳳荀&rdo;卻已經死了……
前世今生,他們到底並非同一個人。只是曾有著相同的靈魂,有著相同的相貌,甚至就連性格,也有著細微的差別。
難怪……記憶中的魔尊說起&ldo;我知道下一世的我還會遇見你&rdo;時,神情那樣寂寞。
&ldo;……我也分不清自己的感情。&rdo;鳳荀最終開口道,&ldo;他們好像是同一個人,又好像並不是……&rdo;
&ldo;您何不自己求證?&rdo;白輕湄向老松樹下的張少陵撇了撇嘴,&ldo;張師弟也許想一個人呆著,但我覺得,他不會拒絕您的。&rdo;
鳳荀遲疑片刻,最終還是站起身,向張少陵走去。
第54章
鳳荀在距離張少陵幾步之遙的地方停下, 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少年張少陵的臉龐彷彿覆滿了冰雪,眼神始終靜靜凝視著一個方向, 鳳荀明白,那是他們不得不拋下魏珏屍體的地方。
他走近張少陵:&ldo;介意我坐在這裡嗎?&rdo;
張少陵似乎回過神來。他向旁邊挪動了一下身子,依然默然不語。鳳荀在他身側坐下,開口時改變了主意:&ldo;你後悔嗎?&rdo;
張少陵淡淡道:&ldo;不後悔。&rdo;
鳳荀側頭看向他。張少陵微微垂下目光:&ldo;魏師弟是以青雲派弟子的身份死去的,若我不殺他,就要你來動手。&rdo;
他停頓片刻:&ldo;所以我不後悔。&rdo;
鳳荀片刻沒有說話。
沉默在他們之間蔓延。兩個人倚靠在老松樹上,凝視被蟲群完全遮住的天空。風雪在結界外肆虐咆哮, 他們的結界符紙只剩下最後十二張, 而他們此刻被困在一個看上去毫無破綻的幻境裡,暫時還找不到破解的方法。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的心情都有些沉重。鳳荀撥弄著手邊的雪, 而張少陵則在沉默之後突然開口:&ldo;魏師弟死的時候,我很難過。&rdo;
&ldo;我明白。&rdo;鳳荀淡淡道,&ldo;前世中,這一次仙魔大戰期間,我玄霄門下的弟子半數以上都是被我們親手殺了的。他們中了&l;尾。行&r;,迴天乏術, 又沒有鳳凰血可以救治。&rdo;
他伸手觸控著虛空:&ldo;……我師父也是如此。&rdo;
張少陵皺眉:&ldo;這麼說……&rdo;
&ldo;若是再不能破除幻境,恐怕他也凶多吉少了。&rdo;鳳荀放下手, &ldo;可我看不出來這個幻境有什麼破綻。&rdo;
&ldo;……&rdo;張少陵抬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