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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少陵打斷了他:&ldo;好。&rdo;
鳳荀不由向張少陵望去。這位少年魔尊的臉上已經顯出幾分屬於成年魔尊的冷酷,他靜靜地望著魏珏,語氣平淡:&ldo;我會讓你以青雲派弟子的身份死去。&rdo;
他拔出長劍,手臂平穩,劍尖直指魏珏。冷氣順著劍身流淌下來,魏珏卻搖了搖頭:&ldo;不行,少陵師兄……青雲門下同門相殘是大忌,我不能讓你背上手刃師弟的惡名。你還有很多要做的事,仙尊,我懇求你……&rdo;
他說不出話了,又是一口血嘔出,眼底赤紅的光越來越盛。他搖晃了兩下身子,似乎正竭力與&ldo;尾。行&rdo;相抗。張少陵眉目清冷,揮手攔在了鳳荀身前:&ldo;這是我的事。&rdo;
魏珏支撐不住了。他抽搐著軟倒在地,兩眼無神地望著上方張少陵的面容。他虛弱地咧開嘴,似乎想露出一個笑容,然而鮮血沾滿了牙齒,使得他這個笑容看起來猙獰可怖。
&ldo;少陵師兄……幫我找到弟弟,告訴他,我……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他。&rdo;
張少陵垂下眼眸:&ldo;好。&rdo;
&ldo;幫我照顧他……&rdo;
&ldo;好。&rdo;
&ldo;我們……我們是朋友嗎?&rdo;
魏珏已經渙散的眼神裡凝起最後一抹希冀。他望著張少陵,這位從入師門起第一天,他所崇拜的、所尊敬的、所喜愛的師兄。他明白張少陵的冷漠,也懂得張少陵的疏遠,可他畢竟曾是他的夢,他所企盼成為的人。
那一日他因為在早課中表現太差,被幾位同門師兄堵在青竹閣門口大肆嘲笑。有人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倒在青竹閣外的窄道上。
張少陵就在那時出現了。他穿過人群,彷彿對周圍異樣的目光視若無睹,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向他伸出手:&ldo;起來。&rdo;
魏珏呆坐在地上,怔怔望著他伸過來的手,那張沾滿了塵土的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ldo;少陵師兄!我是魏珏。謝謝你……&rdo;
&ldo;你坐在這裡很擋路。&rdo;
魏珏的視線模糊了,他的意識正在歸於虛無。他看到張少陵舉起劍,口唇微動,吐出了一個字。
&ldo;是。&rdo;
長劍落下,鮮血四濺。
蟲群仍在肆虐。它們避開了鳳荀身周,匯聚成一條流動的河,向遠處曲折伸展。張少陵半跪在魏珏身側,伸手替他合上了雙眼。
鳳荀默默注視著地上少年的屍體。魏珏出餿主意給張少陵扮女裝的一幕似乎還在昨天,他在青雲殿中全力維護張少陵的話語似乎還在耳畔。而現在,他因為被&ldo;尾。行&rdo;侵蝕,死在了自己最敬愛的師兄手中。
鳳荀明白,他的鳳凰之血雖能剋制所有魔物,然而魏珏中&ldo;尾。行&rdo;的時間太長,他根本回天乏力。可當他面對著魏珏的屍體時,他卻不由自主地想,若是適才讓他試一試,會不會就能救回魏珏?
他想起前世魔尊在大雪中寂寞的側臉‐‐
&ldo;我平生有三大憾事,未能救回師父,未能救回師弟,以及……與你為敵。&rdo;
即使重來一世,張少陵依然失去了他的師弟。
&ldo;我們走吧。&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