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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七,上弦月。
深夜的乾歡殿,一半籠在黑暗中,一半在月光裡。
月影打在殿梁之上,形成一道隔離的橫影,將光明與黑暗分割得涇渭分明。
黑暗的那一半殿樑上,是兩個黑衣的人影。
他們默契地對視了一眼,便分頭縱身向殿外躍去。
一個輕巧靈活,遠遠看去,雙足還未點地便已再次騰空。
另一個更是身法奇異,彷彿似有凌風而飛的本事,不出兩下便已消失在殿外。
關關出了乾歡殿,按司馬粼說的路線,找到大殿宮牆西側的一處暗門。
乾歡殿的宮牆足有五仞之高,宮道極闊,以關關的輕功也無法一下躍出牆外。好在司馬粼給她指了這處隱藏在宮牆之中的暗門。
此門極窄,需側身擠入,也只能透過一個小孩,或者像她這樣身材嬌小的女子。
出了暗門,司馬粼已貼在門外等待。
“如何?”他問。
“應是無人察覺,”她輕聲答道,“現在你能告訴我,為何出殿要黑衣夜行?你平時即使易容也是從正門出殿。”
“今日所見之人不同。我殿門之外,日夜有永德侯的人監察。”司馬粼道。
關關不解,她假裝嫁入乾歡殿,用的名號便是永德侯府的三女。這麼說來,永德侯應是司馬粼的岳父大人了。並且,他一定知道司馬粼這樁婚事背後的諸多秘密。
只是此刻並不是問話的好時候,可以想見,朝堂之爭盤根錯節,她也就沒有過多細問。
“跟我來,”司馬粼道,“記得嗎?我有妖的血統之事,千萬不可透露半分。”
關關點了點頭:“這個自然,我不會多說。”
兩人出了宮門,從正街輕聲飛躍而過,繞過值夜的戍守,轉身便隱入巷中。
司馬粼帶著關關拐了幾條小巷,便進入了一處頗有些陰森可怖的廢棄民宅之外。
這裡,便是另一個卞都。
司馬粼拿出一支塗成深青色的竹簡,以火舌點燃,從這民宅虛掩的木門之下遞了進去。
深青色的塗料遇火,燃起的火焰紅中帶紫,並且有一股沖鼻的異味。
門內果然似有人循著這味道而來。
那人步法極輕,若非不是內功深厚的習武之人,斷斷注意不到他的步子。
“吱呀”一聲,門開了。
一張警覺的,佈滿刀疤的臉。
眼神如鷹,看著司馬粼。
此人身材與司馬粼一般高大,四目對視著,那人卻並未低頭行禮,而只是略略點了點頭。
司馬粼給了關關一個眼神,便閃身入了門內。
關關四下望了一眼,確認無人,也側身而入。
那間廢棄的民宅中,院子裡堆滿了茅草、破舊的馬車箱板之類。
適才那支竹簡的火光熄滅後,民宅中黑暗得如同地府一般。
司馬粼走入宅門的一剎那,四周響起了極低沉、極剋制的呼聲:
“少主……”
因為沒有光,這呼聲響起之時,彷彿如鬼影一般。
沒有人點燈,這裡誰也看不清彼此的臉。
“諸位,”司馬粼低聲開口道,“你們都是我王兄麾下死士,是我大召殊死一搏,最後的希望。
我王兄生前,為今日籌謀已久,我亦不惜與滄浪盟結下契約,求取五世丹。”
聽到“五世丹”三個字,關關不由得心下一震。
黑影中一人道:“少主,我等必遵守與前少主的約定,將您當成我們的主人。”
“那我便多謝諸位,”司馬粼道,“我王兄在天之靈,也必當十分欣慰。
只是,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