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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讓他頭疼的補腎藥材,其實是他不再擁有的命運饋贈。
裴多律做了飯,在臥室門口站了很久很久,道:「你出來吃飯吧。」
入戶門一開一關。
紀喬趴在床上,紅腫著眼睛找出蔣平風的微信,問他:「裴正為什麼要改名?」
蔣平風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因為他爸逼著他跟父姓啊,被押著去派出所,他進去晃了一圈,改了個裴多律出來,胡瀚海氣死了。」
紀喬眼睛一眨,又滾出一顆眼淚來。
怎麼這樣啊,被帶走的裴正一定很艱難很艱難,才變成這麼這麼可惡的裴多律。
作者有話要說:
貓貓發瘋,觸底反彈。
第24章 (修) 我怕他提離婚,我會答應。
裴多律擔心自己在屋裡, 紀喬會不自在,不肯出來吃飯,又怕紀喬一不注意從家裡跑了, 因此乾脆坐在樓道里, 湊活了一晚。
他昂貴的灰色西裝染了紅酒,又沾了樓梯的灰,狼狽得上門推銷被趕出來的銷售員。
就是有人一邊要他的腎, 一邊又哭得天地失色, 算不算另一種可喜的依賴,從他原諒紀喬那一刻起, 他就認了。或許更早,他其實不是第一次養腎了,遠遠早於紀喬使出補腎的花招,那些少油少鹽的東西他也不是第一次吃。十四天毫無壓力。
他整整刻薄律己兩年,說是律心,何嘗不是律身, 他有好好地替紀喬愛護「少了一顆腎的裴正」,比昨日的紀喬更嚴苛。
胡瀚海說他失個戀把口腹之慾基本人性都埋了, 裴多律不反駁, 有個念頭從來沒被理智翻起,但盤踞在空置的腹腔根深蒂固——
觀察五年, 如果五年後他一如往舊,沒有受到影響, 他就有資格回去找紀喬,繼續兌現他的承諾, 身體健康, 百歲之好。
給紀喬一個健康的裴正, 除非紀喬本身需要,任何一個人都奪不走他的任何零件。
醫學上總愛講「五年存活率」,裴多律也大抵如此,或更極端,要麼生要麼死。
然而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總是推遲。
……
紀喬哭餓了爬起來,開啟門看見客廳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藥材收回原位,桌上放著一葷一素,電飯煲啪地一下開啟,裡面有溫熱的粥。
這個家依然有它虛假溫馨的樣子,紀喬一個人坐在餐桌前,眼淚吧嗒吧嗒滾進了粥碗裡,他舀了一大口,好鹹。
他從來沒有一個人坐在這裡吃飯,裴多律出差的時候他寧願回出租屋。
裴多律現在在哪呢?
他也不是愛哭,但從小紀梅雲就教他,哭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情,儘管可以在愛你的人面前哭出來,訴盡委屈。
很多事情多年後才能想明白用意,紀梅雲經常出差,怕他在家裡受到柯瑞隱形的區別對待不敢說。
紀梅雲告訴他可以哭,大聲哭媽媽就知道你委屈了。
紀喬心大,柯瑞是很偏心柯鑫,但是弟弟身體不好,讓著是應該的。
紀梅雲生前,紀喬是沒哭過的,小時候打針不算。
裴多律還愛不愛他不知道,反正紀喬哭了兩次了。
他已經不知道極致的快樂應該是怎樣的,按理說他知道裴多律雙腎完好,應該樂得找不著北。
可他忘記該怎麼笑,笑起來會不會像個瘋子。
紀喬看過很多心理書,力圖找到安慰裴多律的方法,順道自己也看進去一點,平平緩緩支撐他走過這五年的孤寂。
他大概也生了一點點病,終於等到痊癒的曙光。
大喜大悲是危險的,媽媽也說可以哭,於是他放任了自己發洩,把苦和憂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