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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坐在冷風裡胡思亂想,林赴年卻過了幾分鐘氣喘吁吁地跑了回來。
她聽見聲音抬頭,愣愣地看著對方跑了回來,手裡還提著一個醫藥箱,看著像是家用的。
她這才意識到原來他是去給她找消毒包紮的東西去了。
「林赴年……」
想著想著,她眼角本來就擒著的淚花又掉了下來。
她今天好像格外脆弱,格外愛哭。
可是他並沒有答應她的話,這是第一次談禮主動喊他名字的時候,他選擇了沉默。
面前的人臉上沉的可怕,他也不看談禮,就自顧自蹲在地上開啟醫藥箱裡的東西,夾著酒精棉團給她手腕其他的傷口消毒。
談禮手腕邊的傷口一道比一道更深,有的甚至是在原本傷口上疊加的二次劃傷。
林赴年就這樣低著頭,帽沿遮住他大半張臉。
他的臉色很難看,但手上的動作依舊溫柔不減,他小心又認真地給每一道傷口消毒上藥,酒精消毒水塗在傷口上很疼,尤其是到最後幾條傷口的時候,她劃的極其深。
但談禮好像很能忍著痛,不管傷口上有多疼,她始終都沒有哼一聲。
林赴年低頭繼續把剛才簡陋止血的布條解開,那道傷疤和其他幾道其實都差不多,都是今天談禮和沈鴻吵完架下的手。
只是他好像是看到了什麼,表情和手上的動作都同時頓住了。
談禮並不知道他怎麼了,還以為是他害怕弄疼自己不敢下手,於是開口:「沒事,我可以自己來」
她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始終垂著頭的人肩膀突然顫抖的厲害,談禮嘴邊的話一哽,眼前的人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她看不清對方的臉,所以到現在,她才發現原來林赴年哭了。
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林赴年哭。
「林赴年。」她輕聲喊著他的名字,試圖開口安慰他:「我沒事的,你別」
「如果我今天不來,你是不是就打算不活了?」他哭著抬起頭,黑色帽子下的臉上還帶著很多眼淚,看著比她還要狼狽。
其實他的情緒從剛才看到談禮站在陽臺上手邊還拿著水果刀的那一刻起就崩掉了,可是他一直在忍著,一直忍到了現在。
直到他看見了她手腕上很深的一道紅痕印子,印子很深甚至陷了一塊進去,那是刀口長時間抵在面板上留下來的。
在那一個瞬間,林赴年猛地意識到,原來她不僅僅是在傷害自己,她還不想活下去了。
在腦海里浮起這個念頭的時候,他終於也崩潰了。
如果今天他沒有來,如果今天不是他擔心談禮,想提前跑回來給她放煙花給她個驚喜,那一切都會變成什麼樣?
他不敢想,光是想著他心上就像是被四分五裂了一樣疼。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會永遠失去她。
「我」談禮被他問的一時啞口無言,她沒法騙他說不是。
「談禮,你告訴我是不是,是不是我想多了,其實沒有那麼嚴重對嗎?」他慌亂地抹了一把臉,語氣著急的想從她嘴裡聽到否定的答案。
對上他希翼的目光,談禮垂下頭,她很想開口告訴他,可事實偏偏不是他想的那樣。
她真的沒有辦法騙他了,談禮看見他臉上掛著的眼淚,帽子下的那個眼神看著她脆弱又害怕,她終於還是哭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哭著搖頭,只能聲音哽咽著一遍遍重複說對不起。
或許只有他們才知道這個承認的話代表了什麼。
只有談禮和林赴年明白。
如果說這是一場關於拯救救贖的故事。
而在今天,面前的血,面前的被撕開無數次的傷疤。
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