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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死亡能解決一切苦難與痛苦。
那她甘之如飴。
在此刻的深夜,她腦子裡一片空白,除了強大的求死欲外再無其他的。
她不知道該去找誰,也想不起誰。
她只是覺得,只要自己死了,一切好像都會變好。
她是痛苦的來源。
結束一切痛苦,大家就一起解脫了。
談禮面無表情地把刀口對準了自己手腕邊最深的那道傷,她用力擠壓著自己的傷口,額頭疼出了冷汗來。
原本不再冒血的傷口頓時又繼續開始淌血,她想再用力一點,然後結束這荒唐的生命。
在她下定決定要結束自己的前一秒,手機電話又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旁邊的手機螢幕亮起來,備註明晃晃地顯示在螢幕上。
sun。
太陽。
是林赴年的微信名。
她沒有把備註改成他的全名。
只是在旁邊加了一個括號(太陽)。
就和那個備註一樣,他是她潮濕陰暗一生裡,唯一的那個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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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信的來電聲音在夜裡格外刺耳,一下又一下的鈴聲,好像在無意中都在催促她放下手裡的刀。
他在無意中,又救了她一次。
可現在,她沒辦法去接這個太陽的電話了,她只是看了幾眼手機,就又把目光挪回了手腕上。
可外面卻不知道怎麼了。
原本寂靜的夜突然炸開一束束煙花,就在她的陽臺外,談禮被這巨大的響聲嚇得一愣,她幾乎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
那一束束顏色鮮艷的煙花,就在她陽臺外的半空中綻放,她這個視角剛好能看見全部的。
面前接二連三的煙花在眼前綻放,在夜空中炸開漂亮又短暫的火焰,她幾乎要掉下眼淚。
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場屬於她的煙花。
林赴年打過來的微信電話早就因為無人接聽被結束通話了。
他在前一分鐘發過來了一條訊息,此刻正彈在手機鎖屏上。
sun:出來看煙花。
他為她放了一場只屬於她的煙花。
她也終於因為這場煙花放下了抵在手腕上的刀,眼角邊滾燙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談禮走到陽臺邊朝下望的時候,那個熟悉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色的棉服,腦袋上帶了一個鴨舌帽,正舉著手電筒,在樓下沖她不停地擺手。
她不知道為什麼林赴年會在這裡。
他現在明明應該在南城,和家人在一起過年。
「阿禮,阿禮!」他看見談禮走到陽臺上,手腳並用揮著手,小聲喊著她。
林赴年手機上的手電筒燈光閃爍,照著談禮。又突然定格在了談禮手邊的刀上,刀鋒反著光,他這會才看清談禮的手上,衣服上全是血。
他原本想要給她驚喜的心情一瞬間跌入谷底,兩人在冷空氣中僵持著對視。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談禮那樣的眼神,她垂著眼睛,眼神空洞無光,她臉上的眼淚明明還在沒有徵兆的掉下來,可好像每一滴砸在的,都是他的心上。
林赴年的喉間像哽住了,他們不知道就這樣在冷風中看了彼此多久,直到他開口時,聲音已經沙啞:「下樓。」
他說話的態度強硬又帶著懇求,沒有給談禮拒絕的機會。
可只有站在陽臺上的人能看見,能聽見。
在微弱的路燈和手電筒的照明下,她瞥見樓下的他泛紅的眼圈,在寂靜的夜晚,她察覺到了他話語間那絲害怕的顫抖。
談禮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但促使她下去找林赴年的唯一原因,是因為她看見了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