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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了談禮臥室的門口,手想要扶上把手,人很躊躇,可到最後還是沒有走進去。
他把一切都歸功給自己發酒瘋,他又一次把所有的情緒丟給了談禮,讓她一個人去消化。
沈鴻好像從來都不害怕,不害怕她會消化不來。
他恨著面前這個女兒的漠然,又認定她足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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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聲音窸窸窣窣,直到外婆他們回來,手上拿著一大束買的煙花。
沈儀笑著敲門喊著談禮,想叫她一起去放煙花,可不管他喊了多少次,談禮依舊一句話都沒說。
外婆見著情況不免擔心起來,她也跟著沈儀一起敲著門:「囡囡啊,怎麼不講話?」
房間裡依舊沒有回應。
「談禮是不是睡著了啊,她今天出去不是說有事嗎,可能太累了就睡了吧。」李麗看老人家著急,連忙說:「媽你別急,談禮不回答肯定就是睡了,我們也別打擾她了。」
外婆聽著這話雖然沒錯,但談禮不回答,她還是有點不安心。
門外還在繼續說著話,沒有打算走的意思,外婆還在繼續喊著她,喊了好幾聲都沒回答,才終於作罷。
可是到放完煙花後吃飯談禮都不出來,沈鴻看她那樣就氣急起來,在門外又罵了談禮幾句,直到李麗拽著他到飯桌上才罷休。
飯後外婆還是不放心的在門口喊她,可是房門被鎖起來了,他們也都進不去。
過了半響,屋內終於有了聲音。
談禮簡單應了一兩聲,說自己困了不吃飯了,現在要睡覺了。
聽到她的話,外婆才終於安下心來,她並不知道談禮剛才和沈鴻的爭吵,只以為是談禮真的太累了。
「那你要是半夜餓了就喊外婆啊,外婆起來給你做夜宵吃。」
「嗯。」她悶悶地答應了一聲。
等到外婆從房門口離開,屋內再次恢復一片寂靜。
談禮就坐在臥室的椅子上,她旁邊的玻璃桌上放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刀上沾著一片的血漬。
也許是剛剛她那麼大喜大悲過後,此刻的她看上去格外的平靜,除了眼圈還紅著外,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什麼。
屋子裡沒有其他的聲音,只有疑似水滴砸在地板上的滴水聲。
而這會如果有人湊近談禮,會發現她渾身上下的血腥味很重,滴在地板上的不是水滴,而是她劃破了一道又一道傷口的血。
這些都是剛剛她進門後割的。
一道又一道,新傷口和剛剛結痂的傷口錯落在一起,手臂上像是用來洩憤的紙,被劃上無數道數不清的傷痕。
她沒有表情地劃著名手腕上的肉,銀鐲子碰擦到水果刀的刀口,發出清脆的聲音。
刀刀都皮開肉綻,可談禮好像沒有痛覺,也沒有反應。
她由著血滴滴在地板上,仍由血淌在她的衣服上。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手臂上已經滿是血痕了。
談禮就這麼坐在椅子上,盯著自己的傷口發呆,本來白皙的手腕上無辜添了那麼多難看的傷,每一道傷疤像是蜈蚣一樣,又醜又長。
自我發洩完情緒後,她才終於慢慢冷靜下去,同樣,心裡的情緒下去了,手上的那麼多條傷疤也終於開始不停地泛疼。
她劃得每一道口子都很深,密密麻麻的疼痛湧上她的大腦,疼的她額頭冒汗。
談禮倏的覺得自己這樣好累。
每天都在不停地傷害自己,給自己新增痛苦。
或許是不是狠狠心一死了之就好了?
她不知道盯著自己的傷口多久,也不知道血淌了多久,直到傷疤乾涸,客廳亮著的燈被關掉,全家人都要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