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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省通道侗族自治縣,一個被群山環抱的偏遠山村。清晨的薄霧籠罩著青瓦木樓,雞鳴聲在山谷間迴盪。我站在村口的老樟樹下,望著這個即將揭開神秘面紗的地方。
\"你就是來採訪'再生人'的記者吧?\"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轉身,看見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他穿著樸素的侗族服飾,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
\"是的,我是《民俗研究》雜誌的記者。\"我連忙掏出記者證,\"您是...\"
\"我是村裡的老支書,姓吳。\"老人接過記者證看了看,\"走吧,我帶你去見楊老漢,他是我們村最有名的'再生人'。\"
跟著吳支書走在青石板鋪就的小路上,兩旁是錯落有致的吊腳樓。空氣中飄著柴火和糯米餈粑的香氣,遠處傳來侗族大歌悠揚的旋律。
\"楊老漢今年六十八歲,\"吳支書邊走邊說,\"他三歲那年突然開始說一些奇怪的話,說自己前世是個女人,住在二十里外的另一個村子。起初大家都不信,直到他說出了許多那個村子的細節...\"
正說著,我們來到一棟兩層木樓前。一位身材瘦削的老人正在門口劈柴,看見我們來了,放下斧頭迎了上來。
\"楊老,這位是省城來的記者,想聽聽你的故事。\"吳支書介紹道。
楊老漢打量了我一番,嘆了口氣:\"這麼多年了,還是有人不信啊。進來坐吧。\"
屋裡陳設簡單,卻收拾得一塵不染。楊老漢給我們倒了茶,坐在竹椅上,目光變得深遠。
\"那是1956年的事了,\"他緩緩開口,\"我才三歲,突然有一天,腦子裡多了許多不屬於我的記憶。我記得自己是個女人,叫吳秀英,住在坪坦村。我記得我家的房子,記得我丈夫的樣子,甚至記得我是怎麼死的...\"
我屏住呼吸,生怕錯過一個字。
\"我說這些的時候,把家裡人都嚇壞了。他們說我是中邪了,要請巫師來驅邪。可我堅持要去坪坦村看看。到了那裡,我一眼就認出了前世的房子,還準確地說出了許多隻有吳秀英才知道的事...\"
楊老漢的聲音有些顫抖:\"最讓我難過的是,我見到了前世的丈夫。他已經再婚了,看見我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我喊出了只有我們倆知道的小名,他當場就哭了...\"
屋裡一片寂靜,只有茶水的熱氣在緩緩上升。我注意到楊老漢的眼角有淚光閃動。
\"後來呢?\"我輕聲問。
\"後來...\"楊老漢擦了擦眼睛,\"我經常偷偷跑去坪坦村,遠遠地看著前世的家人。直到我上學了,這些記憶才慢慢淡去。但有些事,我永遠都忘不了...\"
正說著,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譁聲。吳支書起身去看,回來時臉色有些凝重。
\"是鄰村的人,\"他說,\"他們聽說有記者來採訪'再生人',也想來說說他們村的事。\"
我跟著他們來到村口,看見十幾個村民圍在那裡。一箇中年婦女激動地說:\"我兒子也是'再生人'!他記得自己前世是個老師,還會寫很多字...\"
另一個老人接著說:\"我孫女兩歲就會唱侗族大歌,說是前世學的...\"
聽著這些不可思議的故事,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一點點崩塌。這些淳樸的山民,他們的眼神是那麼真誠,講述的細節是那麼具體...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麼生死的界限,是否真的如我們想象的那般分明?
夕陽西下,我站在村口的老樟樹下,望著炊煙裊裊的村莊。遠處傳來侗族大歌的旋律,悠遠而神秘。我知道,這只是個開始,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還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