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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看著更加陰鬱寡情。沈煜欽早習慣了他這副模樣,所以並未出言責怪他近乎無視的冷漠態度,就連一旁的沈之虞都見怪不怪。
她叫僕傭過來添了一張椅子,正要開口問他近來如何,卻又眼尖瞥見了他結著血痂的掌心。
“混賬東西!怎麼受傷了?!”她立刻嚴肅起來。
沈煜欽跟著她的視線看向沈鐸,隨即又瞟了長姐一眼。
沈之虞的面相同過世的母親相似,鵝蛋臉柳葉眉,眼如圓杏,典型的東方美人,動氣時更顯威儀。她素來強勢慣了,又因著長姐如母的心態對家中老么的事情格外在意,時間一長總容易鑽進牛角尖——沈鐸離婚時她勃然大怒的態度便是最好的例子。
她還是沒意識到如今的沈家老三已經由不得他們拿捏了。
畢竟同出一脈麼。沈煜欽腹誹著,果不其然,沈鐸完全沒有理會長姐的質問,放下茶盞就自顧自走到一旁講電話去了,沈之虞怒氣衝衝要上去同他理論,剛一起身便叫沈煜欽眼疾手快拉住了,把人摁回茶臺前,又斟了一盞新拆的金駿眉給她:“嘖,答應我不動氣的啊,有什麼事兒留著飯後再說。”
沈之虞捏著茶盞拿眼刀剜他。
傍晚六點鐘,飯廳里人聲漸沸。
沈家的宴席歷來正式,逢年過節抑或是換季,該用什麼食材做什麼菜品都是有講究的,後廚請的是經驗豐富的老師傅,伺候十幾年了,家裡人的口味一清二楚。僕傭裡外忙活著,飯桌上很快備齊了菜餚,盤盤色味俱佳香氣四溢。
差不多能開飯了,沈煜欽吩咐管家上樓去請老爺子下來。他和女婿在書房裡下棋,沈之虞的丈夫雖是外籍,卻極得岳父歡心,許是翁婿兩人相談甚歡,膝下子孫又齊聚一堂,老人家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因而上了飯桌瞧見沈鐸的舊傷只是冷哼一聲,並未拂袖而去,卻也虎著臉不肯過問,似乎還記恨著他和一個男人貿然結婚的事兒。
不管父子倆關係再如何糟糕,這一家老小到底也是聚齊了,就連尚且懵懂的嬰兒也被保姆抱過來一道湊熱鬧。傭人們把飯前暖胃的湯品逐一呈上桌,底色清透的青森鮑,沈煜欽親自給父親端了一盅,並朝他問安,老人家在外頭住不慣,但小半年下來,身體倒還康健。
老爺子橫了自家兒子一眼,嗤鼻說:“只要平日裡不受氣,要我這把老骨頭活多少年都行。”
沈煜欽笑著給他遞熱帕,又不動聲色瞟了一眼下首的沈鐸,沈家老三攥著勺柄沒抬頭,半晌之後還是面無表情喝起了他的湯。
他沒有回應,桌上的孩子們又不明就裡地來回轉著小腦袋,老爺子一時間便不好再發難。眼見著父親難堪,一旁的沈之虞及時轉移了話題,她的弟媳也跟著打圓場,一頓剛起頭的家宴才得以繼續。
許是心氣不順,沈家老三幾乎成為家宴中表現最沉默的人。他情緒不高,胃口自然也不見得有多好,聊天時搭話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兄長家姐早已成婚,唯獨他的情況特殊,家人們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只好裝作對著他眉角的那道傷疤視若無睹。他很快喝完了一盅熱湯,又公事一般跟同席的父兄長姐敬酒,在短暫的碰杯之後,他便擦手離席回了三樓的臥房。
飯桌上陷入短暫的沉默,幸而很快又叫沈煜欽不著痕跡掩蓋了過去。
小插曲不斷,但到底還算吃得盡興,老爺子進了酒,散席後又帶著長子和女婿一道回書房覆盤,沈之虞的兩個弟媳知趣地吩咐保姆帶上孩子隨自己到後山去玩耍——沈家的後山是僱了專人打理的,看管春夏兩季的花草植株並且定期修剪,入秋後嬌嫩的奼紫嫣紅大多都凋謝了,但灰色的石板走道依舊打掃得很乾淨,一路蜿蜒至林間的中式八角亭跟前,那亭子緊鄰山澗,涓涓流水在月光下柔如絲帶,清涼見底。
一桌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