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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瘋了麼,秦家少董也跟著罵。回回都鬧得不可開交,回回都是他命苦,三更半夜要從溫柔鄉里爬起來接電話,最後還要捏著鼻樑去做討嫌的大壞人,儘管沈家老三的行徑也同樣毫無道理可言。
別找了,他在沈家外宅的電話裡對發小說,憑你的本事還找不著,說明那小孩兒就沒打算要見到你,況且淨找外頭有什麼用,你就不能再想想麼。
沈家老三暴躁得快要捏碎話筒,半晌才咬牙說,我不信他敢!
只這一句秦少董便知道他明白了。
能把沈家老三逼到這份兒上的大概只有一個寧予桐了。說是不信,可他終究還是開車到了海城國際,密閉的電梯白光刺眼,翻湧的氣血又使他每根神經都繃得厲害,等開門了,沈家老三一顆心簡直要被活生生撕碎。
還有什麼不能信的呢。打不通電話是真的,打通了發現他正同別人歡好也是真的,情愛時叫得多撩人便被弄得有多狠,沈家老三總想著他不願意,可頸上那些曖昧的痕跡,連同在他眼前調笑嬉鬧的姿態無一不向他昭示著殘酷的現實,他的小孩兒願意極了,甚至還允准一個陌生男人登堂入室,而這地方在不久前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沈家老三滿腦子都是暴虐的念頭,可他顧慮重重,不能動手,也不敢動手,只好立在門外看著他小孩兒的神色慢慢冷下來。
湯靖遠因此走得全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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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予桐記不清自己後來怎麼離開的待客室。直到上了車,他整個人還是恍惚的。
清高、虛偽、故作姿態,尤楊身上太多地方叫他討厭,但有一點這個人沒說錯,一對愛侶,濃情蜜意的時候眼裡自然只有對方,哪裡還會想到什麼無關緊要的人,可如果尤楊真像他自己所言得到了應有的一切,那麼他又為何遲遲不肯籤掉他和沈鐸的離婚同意書。
至今都沒有動靜,他似乎還在等待著什麼。
是他過去這位伴侶的回心轉意嗎。
寧予桐想起他們在機場正式相見的那一面,還有曾經戴在他手上的那枚素圈,乃至是更早前紐約那場森寒徹骨的紛飛白雪。六年了,他走了那麼長的時間才算走出深深囚困著他的絕望,他得到過一切又失去了一切,今時今日還不知道自己能找回幾分過去的愛意,為什麼所有人又理所當然的覺得他失而復得了呢。
他真是幸運,幸運極了。
寧予桐沒來由覺得厭煩,厭煩毫無用處的等待也厭煩無休止的揣測和猜疑,這樣的情緒使他的心臟越來越難受,他掙扎著要起身,可轉眼又被沈鐸制住了,傾覆而來的沈家老三像只意圖吃人的怪物:“……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尤楊會跟我回來?”
寧家小少爺被他壓著,視線卻落在他背後黑沉得不能窺見半點曙光的天空。如同沙漠裡飲盡最後一滴水源的旅人,他終於掉下了崩潰的眼淚,仰頭反問沈鐸:“為什麼不知道?”
“我曾經求大哥帶我去了一趟美國,珠寶店外,我看見你幫他戴素圈了。”
“那天是冬至,我剛滿十八歲,”寧家小少爺噙著淚笑起來:“……你送的這份成人禮,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沈家老三的心徹底沉了下去。他抱著他的小孩兒,腦子裡卻是空白一片,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這個事實,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反省自己的錯誤,過度震驚使他無法言語,只能低頭無措親吻寧予桐汗溼冰冷的前額。
“我送的這份呢?你喜歡嗎?”他的小孩兒乖順摟了上來,帶著陌生的氣味和一身曖昧痕跡回應他的親吻,並且大方祝賀他:“生日快樂,沈哥哥。”
是了。昨天不接電話是故意的,挑在那時和湯靖遠上床也是故意的,殺人誅心,光握著一把刀子管什麼用呢,狠狠捅在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