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楣梢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楚:這麼貴這麼好的衣服,居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買給自己的。
他真想高興,可是又怎麼能高興得起來。
鄭其明滿不在乎地付錢替他買下來,剪了吊牌後就讓他直接穿在身上。
羊毛大衣的面料真是好,好到冬天的雪跟寒冷都鑽不進去。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都沒停,空氣中依然飄著細小的雪花,很溫柔地沾在陳阿滿的肩頭也沒有融化。
明天,明天一定走。
陳阿滿在心裡默唸,當晚他依然失眠,在黑暗中瞪著眼睛輾轉反側,又悄悄開亮了一點床頭燈,坐在燈影裡發呆。
書桌上也有個片黑乎乎、矮墩墩的影子,陳阿滿仔細一看,是之前他從垃圾堆旁邊撿回來的毛毛熊。
鄭其明幾次說這個毛毛熊放在床上佔地方,要收起來,可最終也是放到了很顯眼的地方,陳阿滿每天早晨睜眼醒來,都可以看到。
他本來已經習以為常,如今這頭毛毛熊卻刺痛了自己的眼。前幾天,熊的左臂有些開線,今天再看的時候,已經完好無損了。
陳阿滿把毛毛熊抱在懷裡,關燈睡覺,臉埋在軟乎乎的纖維裡面,一會兒就變得溼漉漉的。
他還是沒找到那個適合走的“最佳契機”,每次都臨門一腳,再退縮回來。
就這樣,他在心神不定地情況下,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三天。
第四天的清晨,陳阿滿忽然在路邊,再次遇到了韓城。自從上次疤子的事發生後,他就沒見過韓城。
“韓警官早。”
陳阿滿停住腳,跟韓城打了個招呼,手裡提著剛買回來的油條,冒著熱氣。
他打算今天夜裡悄悄走掉,早晨起來的時候依然條件反射地考慮鄭其明的早飯問題,跑到另一條街道去為他尋覓美味。
一顆心被分成兩半,一半還是習慣性的愛,一半卻不得不預謀著離開。
“早啊,你也來買這個?”
“嗯,鄭其明喜歡吃這家的。”
陳阿滿笑著揚起手裡的袋子,又寒暄道:“有一段時間沒看到您了。”
“最近比較忙,在局裡比較多。對了,上次那個刀疤男,抓起來判了,現在結果還沒出來,不過他身上前科很多,怎麼著都夠喝一壺的。”
韓城說,又拍了拍陳阿滿的肩膀,恭喜他“大仇得報”。
陳阿滿有些驚訝。刀哥那一幫人背後的勢力錯綜複雜,之前不是沒有被抓過,但都象徵性地放了出來,他沒想到這一次韓城如此態度強硬地要從本地這些地頭蛇下手。
“韓警官……你……你真了不起。”
陳阿滿發自肺腑地說。”
“處理起來是有些棘手,這人好像背景不太簡單。”
韓城掰下一塊油條咬了一口,邊吃邊對陳阿滿說:“不過呢,邪不壓正。”
“嗯!”
陳阿滿用力猛點頭。
韓城提著一袋子油條,朝警察局走,陳阿滿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張了張唇瓣,衝口而出。
“韓警官。”
韓城有些疑惑地回頭,陳阿滿頓了頓,笑著對他說:“您是我見過最好的警察,要是我們能早點認識就好了。”
韓城得了誇獎,很豪爽地笑著遠去,並沒有過分在意陳阿滿說的這句話。
距離年下越近,雜七雜八的事情也就越多,他最近的工作內容有所新增,要幫著排查流浪、收容、失蹤及死亡人口的相關資訊。積壓的陳案很多,再加上附近下轄鄉鎮的上報,每天忙得焦頭爛額。
但他從未覺得有過苦和累。36年前,當他從一個棄嬰被一名警察收養的時候,似乎就註定了今天這條道路,養父在十年前由於跟搶劫犯搏鬥而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