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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感謝李蓮花他們救下煦風,煦風父親特地大擺宴席,要在晚上宴請他們。
大漠的圓月亮得很,李蓮花再掀開帳篷的簾子時,夜色已經漸深。
他看到的第一個人是多吉心面無表情的臉,她似乎等候很久了,但聲音依舊無波無瀾,“請幾位隨我來。”
不遠處,一座有一人高的篝火臺正矗立在一片空地上。四周都是正在忙碌的僕人,他們擺上桌子,又端上酒菜。
見宴席的貴客已經到場,煦風父親站起身來,大聲喝了一嗓子。一名漠人便甩著火把上前,一下將篝火臺點燃。
熊熊大火順著乾燥的枯枝和藤條攀爬,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卻被很好地限制在了臺子中央,沒有再往外燒。
一口大鍋被數名赤裸著臂膀的大漠漢子合力抬了上來,裡面的熱湯還在翻湧著。烹煮著大塊的肉,濃香四溢。鍋邊靠著幾根粗壯的鐵棍,下端插在肉湯裡。
“幾位中原朋友,不要這麼拘謹!”
煦風父親攪動著鐵棍,豪爽地將一塊肉叉了起來,徑直撂到了李蓮花幾人跟前。那肉塊足有人頭大了,飄香四溢,但一看就不是人能咬得動的。
好在煦風向他們示意,方多病眼神向下看去,發現桌案上的一角上擺了一把匕首。
李蓮花面對這塊能噎死人不償命的肉仍然笑容不改,道:“感謝族長好意了。”
留方多病在吭哧吭哧往下割肉塊。
煦風父親轉動眼眸,瞥了一眼煦風。他領意站起,端起了桌上的酒杯。衝著不遠處席位上的幾名老者說話。
大漠話生澀難懂,但這種場面大機率也只是奉承之語。笛飛聲看都沒看,方多病忙著把割下來的肉往李蓮花跟前推,李相夷正不動聲色地夾李蓮花的肉吃。
煦風舉著酒杯的方向一轉,對準了他們。
方多病率先反應過來,舉著酒杯回望過去。煦風的語氣忽然高昂起來,但方多病也不知該說什麼回答他,語言不通的情況下也只好衝他笑笑。
煦風大口喝下杯裡的酒水,很快坐了下來。李相夷忽然抬眼看他,又轉頭和李蓮花對視一眼。
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他們盡職盡責地當好賓客身份,直到深夜,宴席散去。
為幾人安排的帳篷都聚集在一處,呈一字排開的序列。但大多數時候李相夷的帳篷是空的,他一般都窩在李蓮花的帳篷裡。
這也導致了煦風來找人的時候撲了個空。
他在李相夷帳篷外探頭探腦,但沒找到人,以為自己找錯地方了。最後還是笛飛聲聽到聲響出來檢視,最後把人帶進來的。
煦風有些訝異地看向李相夷,“你怎麼不在自己帳篷裡?”
李相夷自然道:“我過來談事情啊。”
李蓮花暗自在背後翻了個白眼,笛飛聲嗤笑一聲。只有方多病好奇地湊過來問,“談什麼?”
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一變,有些憤慨道:“你們又揹著我!”
“咳,沒談。”
李蓮花輕咳一聲,終於凝重嚴肅起來,“在等人而已。”
方多病一愣,“等誰……?”
煦風抱胸看了過去,淡淡道:“等我?等我做什麼?”
他忽然抬手,從懷裡掏了個有些陳舊的,已經微微泛黃的書卷出來,眉峰輕挑,“確切來說,應該是等這個吧?”
那是煦風曾許諾李蓮花的條件,找到印有曾經持過雙生鏡的部族圖騰。
書卷這種東西其實在大漠中很少見。畢竟難以儲存,受不得大漠的風沙,會用毛筆的人也不多。煦風對此只是聳了聳肩,道:“我的部族夠強大,不至於連本書都保管不好吧?”
李蓮花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