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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乖乖伸了手出來。
孟繁霜狠狠地給了三下猛擊!
戒尺帶起的尖嘯風聲,險些把安兒如兒的驚叫逼出來!
“承徽可記住了!?”孟繁霜厲聲責問。
王熙鳳委委屈屈地包著自己的手心,哼哼唧唧:“是,學生記下了。以後必定珍惜機緣,不浪費……”
西偏殿的琴聲片刻後響起。
孟繁霜一耳朵聽過去,險些崴了腳——《良宵引》?!
這個這個,自家承徽捱打,這是什麼大好事兒麼?
王熙鳳不識得這曲子,卻聽得出來怡然恬靜、舒緩流暢,頓時擰了眉:“姑姑,梅姐姐在幸災樂禍是不是?”
一言既出,忽然殿門處憋不住一聲輕笑。
眾人忙轉頭去仔細檢視。
孟繁霜頓時不悅,斥道:“太子有令,宜秋東殿封殿,王承徽守制讀書。外頭便塌了天,沒太子的話解封,也不與你們相干!有什麼好看的?!”
所有人都低著頭轉了腳,只管對著彼此而已。
話音落下,西偏殿便出去了人,不一時,便聽見梅染溫柔笑道:“耿昭訓是稀客,既是我們良媛知音,不妨進來坐坐?”
說著話,耿昭訓小心翼翼地跟著梅染走了進來,也不敢多看東殿,低著頭快步進了西邊。
又片刻,梅若芹與耿昭訓寒暄說笑的聲音便傳了出來。
東殿的人下意識屏息豎著耳朵聽。
“……我也是瞎彈。小時候學過一點,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還是天天聽著東殿鳳妹妹讀書,只覺得心曠神怡,才忍不住撿了琴起來練練。”
“我,我也喜歡,也手生,也想學……姐姐可願教我?”
“這個,若說一起練習自是好的,但教你理琴,我可真不行!”
“嗯,那個,我們一起玩玩,不提教不教的,可好?”
“那好啊!鳳妹妹每日大約卯正二刻開始讀書,我們那時練琴最好。不然倒攪了她的課程。耿妹妹那時來便好。”
三言兩語,兩個人便說定了一起練琴的時辰。
聽到這裡,孟繁霜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內殿。
她在找夏守忠。
王熙鳳便不像她這樣隱晦,直接起身:“渴了。”大步回了裡頭。
進門便命人叫夏守忠來,帶著去了殿閣深處,問他:“說說耿昭訓?”
夏守忠含笑欠身:“耿昭訓閨名耿思渺,今年一十八歲,是三年前選秀時被指給的太子。
“耿昭訓幼年喪母,父親也在七年前一場平叛時護駕而死。後來與胞兄耿思浩相依為命。
“耿父死後,耿思浩被賜了雲麾將軍的爵位,索性便去了軍中。
“三年前耿昭訓進了東宮,耿將軍便去了西北戍邊,屢立戰功,聽得說如今已經給護國大將軍做了副將了。
“耿昭訓生性膽小,也不愛說話。不過咱們東宮太子妃寬厚,與她住鄰居的顧良媛也一向和善,這些年倒也沒委屈過她。”
回想一想,笑了笑,搖頭嘆息道,“三年前她進宮時,瘦瘦小小,個頭兒才到奴才的肩膀。
“連個貼身丫頭都沒帶,還是太子妃送了兩個丫頭兩個內侍,太子指了個司訓過去。
“如今承徽您瞧,都快趕上顧良媛高了。”
王熙鳳莞爾:“東宮的水土養人!即便吃素,我估摸著有個一年半載,我也能長高那麼多呢!”
又問,“我看顧良媛和李……李庶人年紀似乎差不多,那耿昭訓豈不是在宮裡都沒個同齡的姐妹一起玩?”
夏守忠笑了起來:“可不就是!顧良媛只比李庶人小兩歲,也是當年服侍的老人兒了。
“耿昭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