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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嘉鸞當夜便“心悸”而死。
王子騰和餘氏白髮人送黑髮人,第二天雙雙病倒,家中的事務一內一外,竟然一股腦交給了姑太太賈王氏和家中的長子協同料理。
來弔唁的世交雖然各自心中疑惑,嘴上卻都只是嘆息安慰而已,並不多說一個字。
君不見前日王承徽遣來的內侍來者不善,隨後而至的太子程儀啪啪打臉?!
這時候他們還能留在王家幫著撐場面,已經是看在祖祖輩輩世代相交的份兒上了!
然而三日之後,外頭已經混亂得不成樣子,王禮實在忍不住,跪在王子騰床前一一哭訴稟明。
王子騰也只好掙扎著起身,讓長子滾回靈堂去跪著哭,自己主持外務;再把大妹“請”回賈府去“暫歇”,直接讓王禮幫著他姨娘一起管起內宅。
至於招待各府內眷,則託給了去世的老太太陳氏的孃家人和餘氏的孃家人。
也不知是王家的籬笆扎得牢,還是陳家的女眷個個裝聾作啞,王嘉鸞毒殺祖母的“傳言”,竟然分毫都沒有洩露出去,悄無聲息地,湮滅無聞了。
唯有周瑞家的,回了賈府之後,不知怎的便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最後以至於便血,家裡懷疑她是得了痢疾。
可還沒等請了正經大夫來看,兩天而已,竟然便把個活人,給生生拉死了。
這是相伴了賈王氏幾十年的陪房,幾乎算得上自幼一起長大,情分深厚非常。
賈王氏匆匆自王家趕回,主僕們也沒見上最後一面。
主子大哭了一場,賞了奴才家二百兩銀子,又準他們回金陵自家的祖墳安葬,還特意把父子都撥到金陵自己的陪嫁莊子上當差——自此京城賈家沒了姓周的這一號,不提。
王嘉鸞“病逝”的訊息傳進了宜秋東殿。
王熙鳳一邊聽著宮中渠道遞進來的“官方”資訊,一邊聽著夜鴞小六報過來的真相,一時沉默了下去。
晚間,烏金來了。
王熙鳳睡不著,正在床上悶坐。
鸚鵡站在架子上,鳥嘴閉得緊緊的。
貓兒不吭聲,鳥兒不說話。
滿屋安靜,直到三更,王熙鳳才熄燈睡下。
安兒如兒豎著耳朵守在外間,聽見裡頭窸窸窣窣,不多時終於呼吸聲綿長沉穩,這才相對鬆了口氣。
“畢竟是自小看大的,再怎麼混賬禽獸,聽見就這樣沒了,也是會難受的。”安兒輕輕開口,也不知是解釋給自己聽,也不知是解釋給如兒聽。
如兒沉默了許久,方低聲道:“二姑娘在背後,常常刻薄咱們大夫人,還詛咒咱們姑娘怎地整天出門也沒些個意外發生……”
安兒睜大了眼睛:“姑娘那麼疼她!予取予求!!!”
“她說若是姑娘沒了,別說姑娘屋裡的好東西,便是大夫人的私庫鋪子,也全都會是她的。”如兒聲音更加低沉,“二夫人,不善經營……”
安兒咬了半天嘴唇,終究還是沒把那一句“活該”說出口。
寢殿內,大床深處,輕羅帳下,王熙鳳木然地看著虛空中的某一點,終於訥訥出聲:
“數數吧,列個名單給我。
“上一世大家過不成安生日子,想來就是這些該死的都沒死。
“你們地府的差事,打今兒起,我接下了。”
烏金輕輕地“嗷”了一聲,悄然退下。
待到第二天早起,王熙鳳依舊練拳耍棍,卻“一不小心”一棍劈斷了院子角落裡的一株碧桃,自己的虎口也震裂了,一時之間血流如注。
嚇得眾人忙要去稟報太子妃請太醫,她自己卻渾然無事一般擺了擺手,拿了塊乾淨帕子一纏了事。
待飯後跟著孟姑姑一起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