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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個夢想……”甄鑫抬頭望天,語氣深沉地說道:“我希望天下的戲子,不再是賤民。我希望他們可以與常人一樣,自由自在地享受這片天空。我希望所有被迫從事這個行業的人,永遠不悔。我還希望,有一天,當我死去的時候,天下所有的戲子,都會賜予我最真誠的謝意……” 二孃聽著一呆,隨即掩口而笑:“甄公子這心願,可真不容易實現呢……” “呵呵,人總得有點夢想吧,要不然與一條鹹魚何異?” “哈哈……”二孃開懷而笑。 數個月之前,似乎刻在她骨子裡的愁苦,再也看不到任何的蹤影。 戲臺背靠船隻,立於岸邊。 三面臨空,一面懸掛著幔布,隔出後臺。 戲臺前面,幾個插在地上,連著繩子的木棍,圈出一片觀眾區。裡面,擺著數條長凳。 一幅彩紙寫就的招子,掛在醒目之處。 上端四個大字:“今日演出”。之下,寫著: 綠林新戲“三岔口” 閨怨新戲“牡丹亭” 最下面,一行很秀氣的小字:“出品人,南海笑笑生”。 聽了甄鑫的夢想之後,二孃本來要把他的名字加在招子之上。但是考慮此行必須先隱瞞身份,甄鑫只能先舍了首次揚名的機會,讓位給笑笑生家族。 演出安排於午後。 雖然此行府城,演戲只是一個幌子。但這畢竟是甄鑫這輩子的第一場演出,心下難免有些緊張。 會不會一個觀眾都沒有?會不會被人喝倒彩?會不會忘了唱詞?會不會根本就沒人看得懂他的“牡丹亭”? 當稀稀拉拉的一些客人進場落座,四娘咚咚的鼓聲開始熱場,甄鑫的心情也徹底平復下去。 有人看就行,哪怕只有一個人看,他也一定會把這場戲演完! 而且,沒有領導、沒有考核、沒有目標任務、沒有票房壓力,這樣的演出,豈不是自己最期望的狀態嗎? 且讓戲曲,迴歸最純粹的舞臺…… 首場演出,談不上成功與否。來了三四十個客人,收了六七十文錢,雖然還不如苟順三人一天的說書收入,但也勉勉強強夠這一大家子一天的開銷。如果算上待邀的稅收、船隻的停泊費,以及可能被收的保護費,估計還會虧。 但是,任何事都不能只算經濟賬,首次亮相,只要有收入在甄鑫看來就是勝利。看看後世,有多少搞創作的、演戲的、唱歌的,都只能靠愛發電。 更何況,所有人都在這場演出中,收穫了快樂。 最開心的是阿黎,她坐在觀眾席中最好的位置上,從開始到結束始終未曾動過身。一邊擼墨墨,一邊看戲,一邊很偶爾地瞧下現場是否有人搗亂。 最得意的是苟順,他與兒子出演的三岔口,獲得的掌聲似乎超過了牡丹亭。 最忐忑的苟彬,從來沒想過演戲的他,形勢所迫被逼上場。還好,不需要他說也不需要他唱,只要比劃即可。 最滿足的是二孃,她從來不曾想過,會以這種方式,重新回到舞臺之上。 最過癮的是四娘,雖然始終藏形匿影,未曾直面觀眾,但她以一人之力,完成了一支樂隊的演奏。而且,整場未曾有過片刻的歇息。 最累的是蔡老二,搬運、道具、群演、清潔,啥活都得幹。 最忙的是沁兒,只要有觀眾招呼,她就得過去遞茶送水給毛巾。 唯一一個鬱悶的人,只有苟榕。不能與甄鑫同臺對戲也就罷了,女主角被搶,她只能委屈巴巴地去演一個丫鬟,一整場站在旁邊,看著女妝的甄鑫與男妝的二孃卿卿我我。 這讓苟榕心裡產生了極其嚴重的危機感,難道說,這便是自己的命嗎? 還好,次日的演出,苟榕終於成為了女主。不過在眼角之下,貼了一個與女妝甄公子一模一樣的淚痣。 而甄鑫,則被偷偷地“綁”入一隻小舯,逆流而上。 小舯之中,有兩個人。一個是陳開,另一個是謝有奎派給日月島的校官謝至。 謝至告聲得罪,拿出一根長繩在甄鑫身上纏了許多圈,將繩頭塞進他虛握的掌中。 “公子,你確定要這麼做嗎?”陳開忐忑不安地問道。 甄鑫斜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這不是你逼我的嗎?” 怎麼賴到我頭上了? 陳開苦著臉說道:“我還是覺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