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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三日,夜。
男人一身肥大的工作服,袖口束進深色的手套裡,外罩一件橘色馬夾,腳蹬一雙再普通不過的雨靴,帶著口罩,手裡提著壺酒,看向這片即將開工的土地上的唯一一處亮光。
那是一間臨時搭建的簡易崗哨亭,透過四面透明的玻璃窗往裡瞧,喝的爛醉的焦華富正斜躺在椅子裡,架在桌面上的手機播著電視,畫面並不流暢。
男人抬頭,看向崗哨亭的右上角,眼中不由流露出一絲譏諷。
那是一個監控攝像頭模型,就連電線也懶得拉起來裝裝樣子,大概是覺得會來這工地上偷拿建材的人兒大約也分辨不出真偽,只起得個震懾的作用。
他輕蔑的掀了掀眼皮,提著手裡的酒走向崗哨亭,須臾,再推門出來時,焦華富已然整個趴在了桌面上,昏迷不醒。
男人手裡拿著焦華富的手機,開啟通訊錄一頓翻找,對方顯然沒有清楚備註的好習慣,這使得他不得不翻出自己手機備忘錄中所記錄的號碼再次進行搜尋,隨後才用焦華富的手機向對方發出了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隱藏在黑夜中的大柱子,燈光很暗,背景是堆放雜亂的建材以及一小截兒類似於天橋底部的平行狀物,而其中最可疑的,則是那根柱子上的幾個紅色不規則符號,瞧著像是用噴漆畫出來的字樣,底下多餘的漆液正因為重力的緣故而順著柱子的表面緩緩往下流淌。
傳送完畢,男人立刻撥出同一個號碼,待對方接起時又立刻結束通話,像是生怕對方看不到那條不起眼的簡訊似的。
隨即調了靜音,將焦華富的手機揣進自己口袋裡,抬腳往工地深處走去。
約莫半個小時,工地外隱隱傳來車輛引擎的聲音,在這片沉浸在夜色中的土地上顯得尤為突兀。
男人隱在暗處,已然脫掉了身上顯眼的橘色馬夾,頭上多了一頂黑色的針織線帽,牢牢包裹住耳後的頭髮,背靠高大的塔柱,頭頂是高架橋上車輛飛馳的聲音,明亮的路燈卻照不清橋下男人的身影。
工地外,下車的是個瞧著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中等身高,約莫一百七十五公分封頂,雖然瞧著稍稍有些發福,但是從繃緊了衣袖的臂膀仍舊可以看出,那是個年輕時候擁有結實肌肉的大塊頭,大概是人到中年疏於鍛鍊,這才稍稍緩和了稜角。
對方下車後隨手關了車門,發出的悶響被這黑夜中的寂靜放的格外響亮。
隨即警惕的開始四處打量,神情肅穆,時不時又掏出手機檢視,電話撥出去,那頭卻仍舊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經過崗哨亭,裡頭的燈仍舊亮著,椅子上的人兒毫無動靜,中年人的面色陡然一沉,待顫抖著探了脈搏以後方才長出一口氣。
這片土地的施工專案剛剛敲下不久,他先前雖然來過幾次,但如今卻也有些模糊了,依著照片所示,中年人依稀有些印象,但在夜色中仍舊只能慢慢摸索著前進。
他不敢開手電,更不敢大聲嚷嚷,只能藉助高架橋上的燈光勉強看清腳下的路,時不時便會踩進凹凸不平的泥坑,於是他只好放慢動作,同時拼命豎著耳朵聆聽周遭的動靜。
接到電話時,他正睡的半夢半醒,迷迷糊糊的,摸著手機,介面顯示的備註是焦華富。
中年人思索了半晌,方才在腦海中搜尋出那個因為高出不少的工錢,自願守在建築工地上的男人,是個見錢眼開的,平日裡沒見他給自己打過電話,現下已經十二點整,對方現在撥過來,想必是有什麼急事。
中年人這樣想著,只好強打起精神接了電話,還不等他出聲,對方卻又立刻結束通話了,耍著人兒玩兒似的。
這讓中年人睏倦的同時十分惱火,正想撥回去,心想若是戲耍了他,乾脆讓他捲鋪蓋走人,畢竟只是下頭一個無關緊要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