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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拎著工具箱一路小跑著上了車。
商務車裡,裴河宴收起雜誌,十分熟稔地從她手裡接過笨重的工具箱放在車廂的過道上。
司機見兩人坐好,關上自動車門,駛離停車場。
有樓峋打岔,兩人之間剛發生的插曲瞬間變得無足輕重。
裴河宴明知故問:“你朋友的展廳好像佈置得差不多了?”
“嗯。”了了低著頭在雙肩包裡翻找著手機,一心二用:“後天就開展了,正好還是個週末。”
裴河宴對樓峋的事沒什麼興趣,剛才也只是隨口問問,見她到處翻東西,不由問了一句:“你在找什麼?”
“手機。”了了把垂擋在眼前的劉海勾至耳後,真是越忙的時候越添亂。
裴河宴順著她勾發的手指看了眼她白淨的耳根和後頸,她的面板很細膩,像成色最佳的和田玉,有著細白瓷嫩的溫潤感。
偶爾有陽光時,耳根那一片被光線折射得幾乎會發光。
可惜,重回島已經很久沒出現過晴天了。
他視線垂落,看了眼座椅邊角上露出的那一截珍珠掛鏈,微微傾身過去,用手指勾住鏈條。還未等他將鏈條抽出來,了了忽然轉頭,下頷微低,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烏黑,眼瞳的顏色稍微偏淡,看上去像是清澈的瑪瑙。
了了原本是想警告裴河宴,今日已經越界第二次了。
可他近在咫尺,她一和他對視,靈臺便嗡的一聲徹底清空。她頓了幾秒,等想起自己要說什麼時,主場氣勢早就消失得沒影了。
她訕訕的,瞥了眼懸在車壁上的安全帶,甩鍋道:“你怎麼都不繫安全帶啊?”
知道她是沒話找話,裴河宴懶得搭理她,徑直將卡在座椅夾縫中的手機鏈抽出來,把手機拋給她:“給你找手機。”
他說完,坐回去,不僅當著她的面,還故意將安全帶扣得很大聲。
了了接住手機,對自己方才的自作多情稍感羞愧。不過這點情緒沒能維持多久,她剛才沒接到的電話,再一次打了回來。
電話是服裝定製店的女孩打來的,通知了了過去試衣服。
“我可是把手頭的活都擱置了先去改的這件衣服,你這幾天什麼時候有空,抽空來一趟唄。”
“週日吧。”正好她休息。
前段時間為了趕進度,她連著兩週都沒放過假。眼看著壁畫即將收尾,她反而越來越焦慮。心一燥就容易犯錯,與其倉促趕工,還不如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兩人約好時間,了了才掛了電話。
——
週六下午,了了下班後直接去展廳找樓峋。
樓峋的班子很固定,了了和他認識的這些年裡,幾乎沒見過他團隊裡有人員變動。
既然說好了要慶祝,兩個人未免太沒意思,她乾脆把相熟的這幾人也一起邀請了。
餐廳是臨時定的,定在了洛迦山,是一個八人間的包廂。除了她和樓峋,再加上專案團隊裡的四個人,空間容量剛剛好。
冷菜剛一上桌,酒水也搬了進來。
樓峋的團隊裡幾乎沒有內向的,酒一開瓶,熱鬧也隨之撲面而來。
了了和樓峋一起喝過酒,在京棲凌晨三點的天橋上。
她沒喝到爛醉,保留著一絲清醒在清晨時分回到老宅的小巷裡,打了一碗甜豆漿,蘸著油條邊吃邊醒酒。
她現在都還記得,那天那口豆漿喝得她渾身熱氣氤氳。她的腦袋因宿醉和徹夜未眠頭疼欲裂,可那頓早餐奇異般地將她的煩躁和消極一一撫平。
她心平氣和地喝完了豆漿,抬眼瞧時,她從斑駁的、混滿油煙漬且貼滿了紅色膠布的玻璃門上看見了不修邊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