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迭水山初雪那日,阮桉晉獨自提了青竹酒上了山,說要學文人玩什麼踏雪尋梅。 山路鋪了薄薄的一層白,踩上去咯吱作響。 迭水山則像個很厲害的小賊,偷了天上最大最白的雲朵,悄悄的,吃的滿嘴都是。 阮桉晉爬了很久,累了就喝口酒,渴了也喝口酒,冷了還是喝口酒。 等到爬上去時,酒也喝光了。 山頂的梅樹上只結了指甲片大小的青澀花骨朵。 山頂風光極好,一眼能望到很遠很遠... 阮桉晉獨自一人站在最高的那塊醜陋的大石頭上,看了很久很久。 許福找到他時,他已經醉了。 他說他看到了漫天的紅梅,從南邊開到了他的腳下。 他轉著圈,抓了一片雪花,眸子散出簇簇驚喜,獻寶般遞到許福面前。 “許福,你聞聞,它香不香?” 掌心的雪花早化成了一抹溼潤,冰涼的溢開。 許福卻似被迷惑,配合著他垂目輕嗅,還讚了句。 “嗯,今年的紅梅真香。” 阮桉晉滿意的笑了,打了個酒嗝,任由許福給他繫了厚厚的紅狐披風。 許福小心揹他下山。 山路崎嶇,阮桉晉安心趴在他的肩頭,縷縷酒香順著呼吸撩著許福的耳垂。 許福定了定神,望著看不到盡頭的臺階,似無意般說了句。 “少爺不用說什麼南邊,想說京城就直說,想去看他就直接去看,身為阮家少爺何時畏手畏腳的怕過誰?” 說著說著,後背上的人動了動,許福忽覺脖頸處溜進了一顆琉璃珠子。 溫熱的,剛出爐。 他驀的停了步子,偏頭對阮桉晉認真道: “少爺,我跟你說件事兒。” 阮桉晉酒意已被山風散的差不多,含糊著答了句。 “看在你今日說話中聽的份上,只要不離譜,我儘量答應你。” “那你能別把鼻涕蹭我衣服上嗎?” “嗯,許福,我想他了...” “我說的是我的衣服!” “嗯,我知道,我會去找他。” “過幾日就年節了,少爺你冷靜點!” “我會好好陪他過年節,跟他一起...” 啪... 許福忍無可忍,直接將阮桉晉丟在了山道上。 “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拿你當少爺,你把我當什麼?” 這日子沒法過了,他明日就去找幾個俊俏小娘子開枝散葉! 對,多找幾個!氣死少爺! 成為他永遠得不到的許福!!! 阮桉晉跌的屁股疼,無賴勁跟酒氣一上來,乾脆利落的往地上一躺,說什麼也不肯起來。 “反正這世上已經沒誰在乎我了,我就是個沒誰要的小可憐,連許福你都嫌棄我,我還回去作甚?就讓我凍死在這好了...” 許福被他氣的肝兒疼,好說歹說的哄著他起來。 阮桉晉卻倔的跟頭驢一樣,翻身抱著路旁的樹幹,說什麼也不撒手。 上好的狐狸毛披風被他糟蹋的一團糟,許福按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勸著自己冷靜再冷靜。 自己當年眼瞎認得主子,如今拋屍也有些晚了。 最後勸了幾句,阮桉晉還是油鹽不進,許福氣的頭也不回的下了山。 不過半刻鐘,他又氣呼呼的折了回來,乾脆利落的劈了一掌,直接將人扛了下去。 次日。 棲雲院的小廝急匆匆的跑去了許福所住的福安居。 “不好了!少爺離家出走了!” 許福正在琢磨賑災糧如何避過朝廷耳目送到災民手中。 聽到這話,手一抖,一不小心打翻了墨臺。 墨汁汙了新做的寶藍長襖,許福無暇處理,著急吩咐下人。 “派人往京城路上追!” “真是年紀越大越不讓人省心!” “若他不願回,暗地護著就成!” … * 阮桉晉離家出走的訊息在一日間傳遍了迭水山莊。 葉卿昨夜看書看得晚,起來時發現院裡遭了賊,各類制好的藥被順走了一多半! 得知阮桉晉跑了後,他氣的在院裡罵了一炷香,罵完後又回房寫了封信,詳細記錄著什麼瓶子是什麼藥,做什麼用,有何禁忌。 寫完後還覺不妥,他又從屋內暗櫃中一臉肉疼的拿出三瓶保命之藥。 將東西交給了許福之後,葉卿才覺得心裡安穩了些。 “葉公子放心,這些東西我一定會順利交到少爺手中。” 面對許福的感激,葉卿極不自然的冷哼一聲,傲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