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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院的燭火亮了許久。 手邊的茶已經換過四次,霧氣氤氳,溫度始終恰恰好。 季月笙將自己能想到的全問了一遍,從始至終未提阮桉晉半字。 他不提,黎枝更不會提。 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黎枝困頓的嚷著要回房睡覺。 季月笙親自將她送到了靈籟院。 今夜有些冷,天上沒有一顆星子,園內也沒有喧囂的蟲鳴。 季月笙將微涼的手攏在袖中,無意識的摩挲著指腹,在轉身之際還是沒忍住的問了句。 “他還好嗎?” 還是沒有提他的名字,黎枝卻知道季月笙問的是誰。 就像他今日問,迭水山莊冷不冷。 黎枝知道,他其實想問的是,阮桉晉可還安好... 踢著腳下的石子,黎枝沒抬頭,輕聲答著: “他很好,你走後,他便納了十八個絕色小郎君,夜夜笙歌,好不快活。” 說到此處,她伸手扯住了季月笙的袖子,那生硬的語氣似乞求,似命令。 “哥,你忘了他吧。” 七絕蠱的子蠱本是為控制阮桉晉準備的,母蠱便在那翠玉簪中,可季月笙卻遲遲沒有下手。 黎枝不怕季月笙心軟,只怕他動心。 她也知道自己很殘忍,可是她還是想逼季月笙一把。 阮家再好,迭水山莊再好,都不是他們家。 季月笙沒有說話,只是那轉身的背影,看著蕭瑟削薄,像一片枯敗的樹葉,隨時能被風吹走。 * 作為權力中心,京城每日的風向都在變幻。 昨夜三皇子在宮內被大皇子和二皇子聯手套麻袋揍成了豬頭。 當晚三皇子頂著紅腫的臉去了元盛帝那告狀。 元盛帝已經五十多歲,因保養得宜,身子骨還算硬朗,可再硬朗也經不起自家兒女日日作死的折騰。 從趙青山那得知事情經過後,元盛帝一怒之下將三位皇子都關了禁閉。 皇子都受罰了,作為導火索的季月笙自然沒有好果子吃,元盛當即便要砍了季月笙的腦袋,抄了他的家來豐盈國庫。 他不敢動阮家是因為阮家早已在元盛國紮根,勢力遍佈,牽一髮而動全身。 而季月笙,一個空有銀錢的商賈,根腳尚淺,在皇權之下,就是一個炮灰。 盛怒之下,元盛帝直接忽略了季月笙能接手阮家產業的不簡單。 當晚,元盛帝命貼身影衛去解決季月笙。 影衛領命而去,直至天明都未歸。 元盛帝整晚心緒不寧,次日上朝後更是頭疼欲裂。 昨日百官還無所事事的朝著他歌功頌德,今日卻是跪伏一地。 “皇上,覃州暴亂!” “皇上,雲州匪患!” “皇上,滄州決堤!” ... 金鑾殿跪的滿滿當當,數位大臣急的想哭。 怎麼一夜之間天災人禍全來了? 難道元盛皇朝的天要變了? 樁樁件件破事都急需銀子跟人手,元盛皇朝的內庫根本拿不出這麼多救災銀子。 這麼一來,目光都轉移到了季月笙身上。 元盛帝沉默了半晌,遲遲未下決斷。 主要是事情太巧了,昨夜安排的刺殺,今日便朝堂動盪。 這是巧合,還是季月笙給皇室的警告? 不管如何,沒有確切由頭,這季月笙定然是動不得。 不僅動不得,還需捧著,讓他心甘情願的為元盛皇朝掏銀子。 下了朝後,趙青山便帶著聖旨去了季宅。 賞了什麼沒人知道,只知次日,季宅的大管事方全跟著新任巡撫去了各地賑災。 ... 京城的天一日比一日冷,十二月末,季府便燃起了炭火。 賑災之策已經準備妥當,方全將所需銀錢都報了上來,俱在預算之內。 黎枝身著藍色棉袍,一副小廝裝扮,懷裡揣著個湯婆子,靠著書架,頭一點一點的,昏昏欲睡。 感覺有一會兒沒聽到黎枝的動靜,季月笙一回頭,便瞧見那小嘴微張,睡意朦朧的黎枝。 眉眼一柔,他輕輕喚道: “樂姝,累了就先回房。” 聞言,黎枝勉強撐起眼皮,含糊著不知說了句什麼,一屁股坐在季月笙腳邊的棗紅色團凳上。 親暱的將頭靠在他的膝上,黎枝挑了個喜歡的姿勢,把湯婆子往懷中揣了揣,呼吸逐漸平穩。 季月笙無奈的輕嘆了一口氣,只能放下手中紙筆,俯身將她抱起。 外面又在下雨,一陣陣的,像誰在上邊攥著個大瓢不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