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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歪著頭,側靠著車窗,呼吸一起一伏,睡得十分安靜。但他拉著裴佑的手依舊攥得很緊,就像是攥著什麼在夢裡都不想丟失的寶物。
裴佑盯著他,無知無覺地看滿了一整個紅燈間隙,才在後車的喇叭聲裡反應過來什麼,匆匆收回目光,繼續往前駛去。
醉貓嘴裡問不出話來,裴佑又不好剛剛表白就把人往家裡領,於是想了想,乾脆在青山附近找了一家五星酒店,給周青柏開了一間房用以落腳。
車上短暫的小憩似乎恢復了周青柏的一點精神,到達酒店時他恰好醒來,雖然看起來還是沒完全清醒,但好歹自己能走路了。
他似乎對來酒店這件事兒沒有什麼異議,乖乖地任由裴佑牽著手帶他去登記,然後被牽著上了樓,安置在了房間裡。
「我跟前臺說過了,讓他們注意一下你的情況。」裴佑把打濕的毛巾塞進周青柏手裡,溫聲說:「只是你明天得早點起床,上班之前先回趟家換衣服。」
周青柏的耳朵敏銳地捕捉到「早起」兩個字,頓時垮下臉,悶悶地嗯了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這副表情跟平時賣慘撒嬌時一模一樣,裴佑忍不住笑了笑,碰了碰他手裡的毛巾。
「你知道就行了,別忘了。」裴佑說:「沒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裴佑說著站起身準備離開,然而還沒等邁開步子,就被周青柏一把抓住了手腕。
「你去哪?又去相親?」周青柏活像是對這件事有什麼雷達,頓時精神起來,理直氣壯地控訴道:「你有我了居然還去相親!上次相親那男的就不懷好意,還是我幫你把人嚇跑的,你這回居然還——」
「還」什麼,周青柏沒說完,不知道是沒想出接下來的臺詞還是自己懸崖勒馬了。
倒是裴佑一回生二回熟,這次被控訴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何萍確實給他找了新的相親物件,只是不知道周青柏是從哪知道這件事的。
而且他看起來對這件事非常在意,以至於顯得有些纏人,不過裴佑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反而柔軟下來,他正視著周青柏的眼神,認真而緩慢地跟他解釋。
「我沒有去相親。」裴佑鄭重地說:「我這次拒絕了。」
周青柏臉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遲緩的大腦處理了一下這句話,才接著問道:「……為什麼拒絕?」
不讓人去的是他,問為什麼的也是他,裴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反問道:「你說呢?」
周青柏像是已經忘了自己在ktv裡逼迫裴佑承認心意的事兒了,他困惑地皺了皺眉,似乎一邊為自己「管太多」這件事兒感到羞愧,一邊又期待裴佑給他個答案。
試圖跟醉鬼溝通是件事倍功半的事兒,但裴佑對他的耐心顯然好過頭了,他等了一會兒,見周青柏還是沒反應過來,於是無奈地笑了笑,又重複了一遍。
「因為我喜歡你。」裴佑說:「所以我不會再喜歡其他人了。」
這句話似乎比剛才那句資訊量還要大,周青柏反應的時間更久,久到裴佑以為他不會再有回應的時候,周青柏才突然上前一步,毫無徵兆地抱住了裴佑。
他抱的姿勢很親密,一手環住裴佑的肩膀,一手摟住他的腰,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嵌進自己懷裡。
裴佑從這個姿勢裡察覺到了某種佔有慾,於是指尖微微動了動,沒有掙扎。
「你作弊——」周青柏整個人好像都很混亂,他把下巴擱在裴佑的肩膀上,一邊摟緊了裴佑,嘴上卻說著跟行動完全不相符的話,蠻不講理地說:「我教你的辦法是讓你去撩別人的,你為什麼用來撩我。」
「不行嗎?」裴佑反問道。
周青柏被他問住了,沉默了一會兒,含糊地認了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