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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柏也不知道是喝醉了走不穩還是成心耍賴,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裴佑身上,把他原本整齊的西裝蹭的歪歪扭扭,一堆褶子。
「慢點走。」裴佑側頭看了看他,低聲道:「前面有臺階呢。」
裴佑的車就停在拐角的路邊,他半攬著周青柏,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車邊,拉開了車門。
周青柏在屋裡的時候還有勁兒耍酒瘋,出來被風一吹就開始暈,眼前天旋地轉的,看什麼都是重影,蔫蔫的任裴佑擺弄。
裴佑把周青柏的胳膊從自己腰上扒拉下來,然後微微彎下身把他安置在了副駕上,正想直起腰來開門,手腕就被周青柏一把攥住了。
「你去哪?」周青柏警惕地問。
「我開車。」裴佑輕聲細語地說:「馬上來。」
大約是裴佑的「信用額度」很好,周青柏只猶豫了半秒,就輕輕放開了他的手。
裴佑幫他把副駕駛的車門關上,然後繞到另一邊上了車。周青柏就像個探測雷達,視線一直黏在他身上,直到他在自己身邊坐定,這才微微垂下眼,靠在了旁邊的車窗玻璃上。
「今天怎麼想到去喝酒了?」裴佑見他半晌也沒動作,以為他是困了,於是傾身過去,想要替他拉上安全帶。
副駕駛空間狹小,根本不足以讓兩個成年男人拉開距離。裴佑的手臂環過周青柏的肩膀,清晰地聞到了他身上一點微苦的酒味兒。
這個距離太近了,近到裴佑一垂眼就能看到周青柏脖子上的紅繩,還有他半敞開的領口。他的領口有些歪了,正好露出半邊綴著薄汗的鎖骨,正隨著呼吸的頻率一起一伏。
溫熱的吐息噴灑在裴佑頸側,帶來一點滾燙麻癢的觸感。
裴佑的視線像是無端端被燙了一下,下意識挪開又挪回來,欲蓋彌彰地落在了周青柏背後的椅背上。
但周青柏似乎對這個距離毫無所覺,他眨了眨眼,似乎聽明白了裴佑的問話,但又似乎沒有,只是驢唇不對馬嘴地問:「你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什麼?」裴佑幫他扣好安全帶的卡扣,聞言愣了愣,說道:「你給我打電話了嗎?」
「打了。」周青柏半合著眼睛,含糊地說:「你沒接。」
他聲音裡帶著點酒醉後的黏膩,聽起來委委屈屈的,裴佑納悶地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不知道是訊號原因還是跟其他通話撞上了,系統自動把周青柏的電話轉到了代接信箱裡,沒有提示。
「……找到了。」裴佑看了看通話時間,說:「可能當時在電梯裡,訊號不好,沒接到——下次不會了。」
周青柏是個很好哄的人,聞言嗯了一聲,眉眼間的不滿頃刻間散去了許多,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好吧……」周青柏說:「下不為例。」
「好,下次給你設個專屬鈴聲。」裴佑好脾氣地答應了,然後一打方向盤,控制著車輛駛上主路,隨口說:「——現在送你回家?」
周青柏懶懶地嗯了一聲,像是回答。
車輛無聲無息地匯入車流之中,成為這萬千燈火的一部分,窗外明明滅滅的光從周青柏身上滑過,讓他忽然之間想起了他和裴佑去渭南出差的那個雨夜。
那天晚上,暖黃色的路燈燈光也是像這樣一點點滑過裴佑的臉,在他身上留下明晰卻又玄妙的印記。
周青柏還記得那天外面狂風暴雨,他卻躲在溫暖乾燥的小空間內,不用直面風暴的安全感從靜謐中無聲地蔓延開來,連帶著裴佑也成為了其中的一部分。
現在想想,周青柏也已經分不清,那天晚上他所察覺到的安寧和幸福,究竟是單純來源於風雨,還是來源於身邊這個人。
酒精似乎催發了周青柏心裡某些隱秘的種子,他心念一